第二章 旧部 (第2/5页)
诚然,他在云南时已经犒劳过自己了。杀过人,抢过钱,奸淫过妇人,但在那边,精神高度紧张,看见任何一个人,都觉得他要对自己不利,纵然大鱼大肉吃着,却不可能得到真正的放松。
班师回家后,过去一年的放肆收敛了起来,条条框框再次回到自己身上,看似一点不自由,但他却感到了久违的安心。
人啊,终究是恋家的。
郑三娘贤惠地在中堂、院子、厨房间走来走去,一会端起一笼蒸饼进屋,一会端着两盘菜进房,一会又把温好的酒拿到了桌子上。
孙二郎又坐到了门槛上发呆。
老爹看他那样子,叹了口气,走进厨房,塞给孙子一块柿饼,将他轰离了土灶,自己坐到小马扎上,照看起了炉膛。
小儿吃着柿饼,在院子内走来走去。
大黄狗欢快地跟在后面,摇头摆尾。
院子东南角的羊圈内,还没长大的小羊畏惧地看着他们,咩咩直叫。公羊走到圈边,头微微低下,亮出了充满裂纹的角。
小儿惊叫一声,下意识退后两步,柿饼都差点掉了下来。
大黄狗吠叫了两声,状似凶狠。但在见到小主人退走后,它呜咽了一声,灰熘熘离开了羊圈。
“夫君,吃饭了。”郑三娘喊了一声。
孙二郎默默起身,回屋坐下。
不一会儿,老爹也端着一盘羊肉走了过来,置于桌上。
“昨日郑家幺郎过来,见你不在,坐了一会就走了。”郑三娘给孙家父子二人各倒了半碗酒,轻声说道:“现在禁军不好入,他找了很多人,都没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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