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赵婶卖地打发国芝出嫁 (第3/5页)
大壮见国荃在意了荷香的话:“别,别往心里去。这鬼丫头,不知怎么回事,这几天见谁都没好气。”
壮芽傻呵呵地接了句:“哈,我知道!”国葆唯恐壮芽说漏了嘴,忙截住,“去!又想胡说什么?”
二人这一对一答,引起了国荃的猜疑,他盯着壮芽:“你知道什么?”
壮芽顿时慌乱了阵脚:“我?嗨!我哪知道我知道什么?瞎说呗。”壮芽胡乱搪塞了句。
国葆看着九哥,忙为壮芽解围:“我猜,一定是荷香姐跟我们学认字,她老记不住,自己跟自己生气的吧。”
壮芽忙接过话头:“对嘛!刚才我就是这个意思,只是,没表达出来。”
“吃吃吃,女孩的脸、秋天的云,一会一变,没事琢磨她干嘛。”大壮说着为壮芽和国葆夹了几块肉,“你哥不吃,让他挑笋吃。吃完,我们晚上还有肉吃,顿顿有肉的日子,大财主也没这个福!”几人吃着,心里却各自想着心事。
荷香回到厨房,拉凳子坐在了锅台边,她望着炉灶愣起神来;自己也不知为何要怼国荃那么一句。但她知道,国荃此刻一定很不是滋味,她又心烦意乱地心疼起国荃,无辜受到自己的呛白。
这一切,皆被坐在厨房门口吃饭的陈氏看在眼里;她停住了吃饭,端着碗也愣起神来。
国荃和弟弟们饭后回到宿舍。国荃来到书桌前,拿着国葆和壮芽的作业,似看非看地审视着。一旁的国葆、壮芽,斜眼看着国荃的脸色。
国荃问:“这是这两天写的?”
“对呀。”国葆怯懦地说。
国荃轻描淡写地又问了句:“除了写字读书,还做了什么。”
壮芽心虚道:“没,没呀,”他眼珠一转,“哦对,还跟荷香姐学了枪法。哇,她那枪法真叫一个绝!根本看不出是怎么出枪的,只见那枪头嗖嗖嗖、雨点般地闪光。”国葆忙也帮腔,“想不到她出手那么轻盈,可枪怎么一到我手上,就跟棒槌似的。”
国荃‘心领神会地嗯’了声,将二人作业放下:“你们的功课过了我这关,等着过大哥的关吧。”他突然脸色凝重地,“国葆,壮芽,九哥求你们件事,你们可愿意?”
“有事说就是了,怎么还用求?”国葆一面回话一面揣摩着国荃心思。
国荃接着问壮芽:“你呢?”
壮芽说:“我,我不明白,九哥为何要用求字和我们说事。你一向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的。”
国荃再次将眼盯在二人的脸上:“那好,告诉我,你们给荷香姐都说过什么?为什么她见到我,就横眉竖眼的?”
国葆装傻道:“没有啊,你问壮芽,我们什么都没说过。”
“是啊,她教我们练武,我们教她识字,你都知道的。就连我们互称师姐师弟也给九哥说了。她待我们挺好的,没看出哪有不对。”
国荃沉思片刻,不觉粲然一笑:“算了,你们做功课吧,我和二喜叔还约得有事。还有,以后我们在这里说话、做事,不能像在家随心所欲。有时,一句不经意的话,就会使人不舒服,造成误解。就像刚才吃饭,唉,覆水难收。”
“这怎么能怪九哥呢?说自己不爱吃肉有什么错?”壮芽似在为国荃抱不平,以掩盖自己的心虚。
国荃双手一背:“人家辛辛苦苦做的饭菜,我说不爱吃,人家当然会多想。爷爷常教导我们,言多必失,祸从口出。唉,算了,怪我没耳性。以后,我们三人互相监督,永远都不要再犯这样的错!”
国荃话毕朝着院的大门走去。二人脑袋一缩,一个会心地尬笑。
小院西屋,陈氏坐在床上纳着鞋底,荷香站在窗前,看到国荃匆匆走出小院,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回身坐在了床上。一旁陈氏朝女儿瞟了眼:“唉,瞧瞧你那魂不守舍的样子,等着你为娘做件衣服,我能等到当寿衣穿!”
荷香闻听,索性躺在床上,望着房顶喃喃道:“那我就更不急着做了,六十年之后再做。”
“你说你这孩子,我说一句你顶一句。”
“做衣服就做衣服,说什么寿衣?”
陈氏一声长叹:“也只能是你气我了,想多一个人都没有。”
荷香忙又坐起身:“娘还真生我气了?我疼您还疼不够呢怎么会气您?”“不气我,怎么不好好做活儿?一会写字一会耍把式的。”
荷香辩解道:“学写字有什么不好?您看,曾家那几个少爷,每天都在读书写字。”
陈氏道:“人家是男孩子,读书写字将来能有个前程。你女孩家学会了又能怎样?早晚的还不是找个婆家嫁出去?”
“娘!您口中的女孩、除了嫁人就是嫁人,就不能说点别的?您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女孩会读书写字?古代还有女相呢!”
陈氏嘴一撇:“哎哟,女相?那得几千年才出那么一个,你还得有那命呢!”荷香和娘耍贫道,“我看我就有这个命!哎哎,就有就有。”
陈氏被荷香气笑:“你那不是女相、是洋相!瞧你那个傻样子!”荷香和娘撒着娇,“管他女相洋相,这书我是读定了,字也写定了。我不能让那读过几本书的人小瞧了我。”荷香说着一骨碌翻身下了地,陈氏立马喝道,“不老实在屋待着,又要干吗去?”
荷香摇晃着脑袋:“我给我的马洗个澡去。”荷香话落人已出了屋。陈氏对女儿背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天高地厚啊!
曾麟书夫妇在客房商量国芝出嫁的事。江氏耐不住性子,将手一挥:“行了,人没老就啰嗦成这样。你放心!铺盖、嫁衣、嫁妆,包括轿童,我都一一安排妥当。国芝是我最后一个女儿,我一定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
曾麟书刚想说什么,只见秀娟站在了屋门口:“夫人,老爷。”
江氏忙起身道:“哦,他婶子,快进屋说话。”
秀娟进了屋,望着二人拘泥地:“夫人,老爷,”她缓了缓又道,“啊,老爷,我想和夫人说上几句话。”
曾麟书心领神会忙站起身:“秀娟妹子,坐下说吧。”曾麟书回身对妻子道,“你们说话,我去学堂看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