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忍天下不能忍 (第2/5页)
国荃连连摆手道:“不不不。”
大娘说:“你真不用和大娘客气,车放在我这儿,一点用也没有。你推去给侄子用好了。自家做的车又大又宽敞,同时放两个孩子都没问题。”
京武将白菜拿出,用扫把扫了扫土:“回去再用布擦一下。”
国荃说:“这多不好意思。”
京武推着摇车道:“走走,我给你送过去。”
国荃说:“哈,那我就借用一时吧。”
大娘说:“嗨,推去用就是了。没事就过来坐啊!”
国荃点头笑道:“好的大娘。”
京武推着摇车和国荃走出大门口,国荃接过车:“回吧京武哥,明天我们再说话。”
京武笑道:“好咧,明晚等你啊!”
秉钰正在厨房做饭,见国荃推着个摇车走来,见状忙问:“哟,这是从哪推来个摇车?”
国荃笑着走进厨房:“隔壁大娘家借的。来,找块抹布擦擦,给我侄子坐。”
秉钰笑道:“哈,你好厉害,刚认识两天,就能把人家的车给借出来。”
国荃拿着抹布,边擦车边说:“他们家孩子大了,用不着,就借给我们用了。以后。泽儿白天可以站在里面玩,也不用时时缠着嫂子了。瞧,这车挺宽敞的,在里面还可以走动,泽儿一定会喜欢。哎?泽儿呢?”
“在爷爷屋睡觉呢。刚才,大哥的朋友来家说话,我们就到爷爷屋去了。”
国荃说:“大哥来朋友了?”
秉钰回答道:“刚刚走,大哥要留他吃饭,他说家里还有孩子等着。”
国荃说:“是霖生兄吧?”
“嗯。”
国荃说:“大哥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
秉钰看了眼国荃:“九弟也这么想?”
国荃说:“大哥上午说去聚会,先是被润芝和岱云两个哥哥送了回来,转眼霖生兄又过来,他们聚会都在一起,怎么一个个又接踵而来?”
秉钰思忖着:“我也觉得今天家里怪怪的,一会儿这个来那个走,一会儿这个走那个来。而且,我发现你大哥眼睛红红的。”
国荃说:“大哥现在人呢?”
“在爹的屋和爹谈话呢。”
国荃嘱咐着:“嫂子,大哥若是不主动说起,千万别问。等他自己告诉我们。”
“我不会问他。可,自从我们来到这里,总感觉你大哥心里藏着什么,几次半夜醒来,都发现他在外屋闷着头抽烟,我都佯装不知道,从未问过他。”
国藩和父亲正在东厢房坐着说话,看来父亲是知道了他与小珊的过节。父亲说:“私愤,会在彼此心中留下块心结。宽容别人更是解脱自己。你与小珊同朝为官,挡不住有天,你和他同派到一个部署当差。倘若,你们各怀私愤,岂不要贻误国事?”
曾国藩说:“就事论事,是孩儿修养不够,即使划分责任,他也要占去九成。”曾麟书哀叹道,“国藩哪,你这个心态不适合做官。三十的人了连点委屈都承受不起,你的四十将待如何?三十而立不是要你站着,而是思想、品行、人格都要顶天立地!三十岁是人生最光彩的绽放。”
曾国藩说:“儿子也在绽放,我绽放的是,别人送礼送钱我送字,受上司无辜报复。别人都能收受别敬,我收一次便遭无端指责当众奚落...我绽放得不够灿烂吗?”
曾麟书说:“你还在为自己鸣屈?”
曾国藩辩解道:“孩儿本就凡人一个,想说不委屈,也难。”
曾麟书摇头道:“每个父亲看到自家孩子受屈,心里其实比儿子还痛。韩信能受人胯下之辱,我儿却为争得一时面子与人反唇互骂。爹早就告诉过你,大丈夫要忍天下之不能忍。”
曾国藩说:“爹的话,孩儿一刻也不曾忘记,从学童到仕途,如同攀登佛塔阶梯,多少次挫伤和失败,儿子从未停下来抚慰过自己。可当我终于站在塔顶,看到的却不是想象的那样。”
曾麟书说:“既然站到了塔顶,就当不惧雷霆、应修为成庙堂之人。否则那就走下来跟爹回家!”
国藩扑通跪下:“只怕孩儿这辈子下不来矣!身上背负得太多,三十年的养育之恩,兄长的义务,父亲和丈夫的责任,儿一样也推脱不下。”
曾麟书将国藩扶起:“你还少说了一个,如今你是国家的人!既为朝廷命官,更要为国家尽忠。爹不求你一定要做圣贤,至少要做个没有瑕疵的人。如果你接受爹的说法,现在就找小珊道歉,今日之事永远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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