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迎接他的却是另桩婚姻 (第2/5页)
荷香点头道:“来,我给你牵马去。今天月光不错,你路上慢点。”荷香拎起灯笼,和国荃出了屋……
二天一早,爷爷坐在客房,双手扶着拐杖,铁着面扫了下众人:“我作为曾家长者,将家中男丁和老辈人召集在一起,开个会。国荃在京一年多,千里迢迢回到家,我这做爷爷的激动难以言表。为他准备的接风宴,张罗的劲头堪比过大年。国荃的行为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曾家子孙用这种方式和家中老人表示恩谢。他跪了一夜,我自责了一夜。你们都是曾家子孙,壮芽即使不姓曾,也是曾门学生。所以,每个生活在一起的家人,尤其是男儿,你们都给我说出个国荃这么做的理由。”
曾麟书说:“任性不需要理由,从小就是头没有耳性的犟驴,罚跪纯属咎由自取。”
爷爷尽管对孙子的行为失望,但见儿子对爱孙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心里挺不是滋味。一年多不见儿子面的江氏,更是心如刀割,她为国荃辩护道:“爹,国荃跪了一夜,他应该知错了。”
奶奶抹了把老泪道:“老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孩子从京城到家,车马劳顿两个月,这刚刚进了家,就被罚跪一夜。让他起来说句话吧。唉!”
秀娟说:“国荃少爷天资聪慧,做事仗义,若不是另有缘由,少爷一定不会这样做的。”
赵奶奶说:“要说,大人也有犯错的时候,何况是个孩子。少爷在外近两年,刚刚进门,唉!纵有千错万错,不也罚过了嘛?让孩子起来吧。”
国潢说:“犯错和刚刚进门,没有直接关联。犯错就该接受惩罚。家法面前没有远近,更没例外。家中其他兄弟谁敢如此冒犯老人?”
国葆和壮芽对视下眼神,国葆狠狠瞪了眼国潢:“爷爷,我不认为九哥做的是犯错。”
曾麟书唯恐爷爷又来气,忙瞪国葆:“胡说什么?”
爷爷大度地回应道:“让他说。”
国葆继续道:“九哥昨天回到家,便和堂上老人一一拜过,且一一敬了茶,他没有失礼的地方。”
国潢说:“全家为他接风,忙活了大半个下午,辛辛苦苦做好的一桌饭菜,倒好,他不辞而别,跑到山寨去了。这不是错难道还是对了?”
国葆辩解道:“事情不能单一评判,凡事总有起因。”
国潢说:“因是什么?什么因能高于堂上老人的恩情?”
国葆说:“不同的事情发生在同一时刻,要以轻重缓急来对待。”
国潢厉声道:“住嘴,你懂什么?”
国葆强辩道:“我懂!我懂仁义礼智、信恕忠孝悌。圣贤教导我们讲仁义孝悌,仁义在先。仁者爱人,是要我们将每个世人当作自己兄弟。我山寨兄弟的母亲去世,近乎绝望,九哥放弃一顿家宴,去安抚一个兄弟的心,使他看到生活的希望和光明,错在哪里?”
国潢说:“百善孝为先。你九哥不顾堂上老人和全家人的感受,把辛苦为他准备的接风宴视作儿戏,人等到子时才回来,他孝在哪里?”
壮芽接话道:“我认为国葆说得在理。”
国潢说:“我知你们与九弟在山寨呆的日子长,即便他有错,说话也向着他。他也是我弟弟,他被罚难道我不心疼?”
国葆说:“国潢哥,我和你不一样,你是心疼九哥被罚,我是为九哥鸣不平!我刚一说话,你就叫我住口,对不起,是爷爷让我说的,我虽在兄弟中最小,但我姓曾,我有理由为九哥喊冤。”
壮芽说:“我支持国葆说的。”
“你们...”
国葆说:“我们是兄弟,如果国潢哥哥被人误会冤枉,我照样替你喊冤鸣屈!九哥在别人需要安慰和帮助时,放弃与家人团聚,我认为,这正是孝!是大爱的孝!试问,倘若你去岳父家赴宴的途中,发现有孩童落水,你是急着赴宴,还是舍身救孩童?”
国潢说:“你说的事就不可能发生。”
壮芽说:“可九哥就发生了与此雷同的事例。我不相信,爷爷知道了内情,还将九哥当做不孝来惩罚。”
国潢说:“就算是救人,难道急到,连与家人打个招呼的工夫也没有吗?”
国葆说:“救人生死,千钧一发,岂容多想。九哥就这秉性,我喜欢!”
爷爷看着国葆和壮芽,不觉一个暗笑,问曾麟书道:“昨晚国荃半夜回来,没和你说点什么?”
曾麟书回道:“我问他一千句,他连个字都不回我。就说了句:甘愿受罚。我不罚他罚谁?”
壮芽说:“九哥是做了好事,不便自我张扬。正如: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国潢说:“喝!罚了一夜,还罚出个英雄来?”
国葆说:“英雄不是罚出来的,正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随你怎么想。”
国潢暗自感叹道:“好嘛,我教你们读书,都用到我这来了?”
国葆说:“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爷爷盯着几个孙儿:“瞧瞧,个个的嘴巴炮筒子似的。好了,都别说了!听到现在,我似乎听出点门道。就此散了吧。”
爷爷话毕,背着手出了屋。曾麟书盯着国葆和壮芽发问:“看来,你们皆知九哥的行踪,昨天等他吃饭时怎么都不说?”
国葆倔强道:“昨天说了是叛徒。”
曾麟书发问道:“现在就不叛徒了?”
国葆说:“九哥被惩罚一夜,现在当然要为九哥抱不平。”
曾麟书无奈地点着国葆的鼻子:“你,你哪像我的儿子!”
曾麟书话毕走出了屋,国潢也随之下去,国葆望着远去的曾麟书嘟噜道:“您还不像我爷爷呢。哼!”
江氏朝儿子瞪了一眼:“嘟囔什么呢,还不快回屋?当心你爹听到,连你一块儿罚!”
国荃跪在堂屋,显然身体不支,爷爷进来站其背后,看着少气无力的孙子张着嘴呼吸,忙走上前搀扶,国荃的腿已经不能站立,顺势倒在了地上。爷爷心疼地:“你爹昨天问你缘由,你为何憋气不说?就这么死撑着跪上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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