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陪嫁丫头愤不平 (第3/5页)
雅芝说:“我是喜欢他儒雅的外表,更喜欢他有大将风度,我恨他不起来...”
“你呀,那就把他当幅画,藏在心里喜欢去吧。”
雅芝喃喃道:“他给了我很多意外,他的长相,冷傲的言吐,骨子里的那份霸气,这些,我慢慢品味好了。少爷对我也不甚了解,尽管已经成亲,可彼此是那样的陌生。我愿意和他重新认识一番,让彼此心里真的有爱,这样的婚姻才有意义。”
秋梓嘴一撇:“小姐说的这些,都是诗人笔下的情爱,这种情爱是生不出孩子的。”
雅芝道:“和自己不喜欢的人生孩子,那才叫荒唐。”
“荒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都像小姐说的品位,彼此有爱?过日子就是生儿育女,男耕女织,有饭吃有衣穿,把孩子养大。”
雅芝接道:“然后,再给孩子们个个成了家,打发出去?让孩子永远重复着自己的活法而活着?”
“不是吗?人不都这样活的吗?”
雅芝说:“不觉得少了点什么?”
秋梓说:“没有啊,我认为这样就很好。”
“我更愿意让自己的一生,每个细节都闪耀着光华。清晨起来,我为他编辫子,他为我插花。夜灯下,他写文章,我为他研墨,我们一起作诗,他写上句,我接下句。哪怕他在边关杀敌,我守在摇篮边给孩子讲他父亲打仗的故事,也充满着诗情画意。”
“喂喂,说话吉利点,干嘛打仗打仗的,咱和打仗永远也扯不上关系。”
雅芝说:“比喻嘛。”
“比喻也别比打仗,刚和英吉利打完,死伤那么多人,听起来就怕。”
雅芝嫣然一笑:“看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秋梓,原也是这般的怕死?”
秋梓说:“才不是怕死!我是不要小姐比喻少爷去打仗!尽管我对他一肚子气,可也不能咒他去打仗。我为我家小姐,也不能这么咒他。”
单纯的雅芝,尽管被丈夫冷落不知其因,可国荃的外表和个性却令她欣赏,并对其抱有美好的愿景:“少爷外貌,儒雅书卷,内而正气凛然,戏台上扮个将军,定会博来一片喝彩。若真是打着仗了,谁人岂肯用他?我只是随口一说。凭少爷对学业的这份执着,希望他能像他大哥,圆个翰林公的梦。”
秋梓却不以为然,怀着对国荃的不满讽刺道:“说得也是。端着架子装装威风,作做戏罢啦。若真置身战场,遇到披坚执锐的敌军,纵然不抱头鼠窜,恐怕也只会之乎者也,口灿莲花来降敌了。”
雅芝见秋梓贬低国荃心中不悦:“秋梓,你嘴好恶毒,越发地不成体统。”
秋梓鼻子一哼:“谁对我家小姐不好,我就这么恶他。少爷我们三人好有一比,他就是那负情郎许仙,我就是那小青,小姐就是那受了欺辱还拼命相护的傻白娘子!”秋梓的话把雅芝气得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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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二十三年三月初六。翰林院当值官宣布:“奉上谕,三月初十翰詹大考!考场圆明园正大光明殿。今日申时,所有翰林院、詹事府参考官员,将统一入驻圆明园。告病假者病愈后补考。初十日寅时贤良门外点名,卯刻进场,酉正出场。大家马上准备吧。”
当值官说完掉头退出,一时间,各个公事房里炸了窝:有的说,“这也太让人措手不及!这么重要的大考,怎么会提前两年?”
“是呀,这也太突然了!六年一次,还差两年呢!”
曾国藩拍拍脑门,他遗憾道:“早知道提前两年,别的事我宁可不做。”
有人说:“这下好了,现在家也回不去了,申时就要统一进驻。”
大家正在为突如其来的大考感到意外时,陈源兖匆匆进了国藩的公事房:他进门便说:“都还那么淡定?人都去圆明园集合了,还磨蹭什么?”
看来,大家依然没有接受这个现实,个个在沮丧发呆。曾国藩说:“走吧,既来之则安之。离家近的赶紧回去打个招呼,回不去的,直接圆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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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十这天,曾国藩的小院静得出奇。纪泽依偎在春梅怀里手里拿个玩具,少了平时的活跃。王婶和奶娘围坐在春梅面前,静静地期盼着什么。这时,周升悄声进来,春梅顺手递了个凳子,周升接过坐在门前,看着院子默默不语。王婶终于按捺不住,悄声道:“快酉时了吧?”
春梅说:“快了。”
王婶双手合十道:“老天保佑,愿我家老爷考个好名次吧!”突然,钟楼传来报时的钟声,大家紧张的心更多了份恐惧……
圆明园的上空,一群白鸽盘旋几圈向远处飞去。正大光明殿门前两侧,站立着侍卫。国藩和陈源兖等官员,手拿考卷底稿,依次从殿内走出。
出了殿的官员们,三五一群在悄悄耳语,相互交看答卷,国藩和岱云并行走着。陈源兖对国藩道:“感觉发挥如何?”
曾国藩说:“交了卷子,才感觉有个地方失误,可已经晚了。”
陈源兖遗憾道:“如山怎么会私藏夹带?我看他是彻底完了。”
曾国藩若有所思道:“如山是满人,说彻底完,我看也未必。”
陈源兖说:“作卷时,脑子一直闪烁着他被架走的情景,很久定不下神来。我真是被他干扰到了。本来大考就来得突然,又被他弄得人心惶惶,这次我肯定考得不好。”
国藩无奈淡笑:“谁知他怎么想的,本来很聪明个人,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当场被搜个正着。即使有靠山有人保,作弊的污点永远也不会抹去。”
陈源兖感叹道:“唉,人哪,一念之差身败名裂,何必呢!”
国藩突然停住脚,郑重地对岱云莫名一笑。陈源兖道:“为何看着我发笑?”
曾国藩说:“我为你和我自己感到自豪。因为,你我共同拥有一个名字,湖南人!纵使我们名落孙山,被人永远踩在脚下做七品官,也绝不会使出这样的下作手段。”
陈源兖迎合道:“对,湖南人!宁可不升官,也绝不会做出丢人败姓的丑事。”
王婶和春梅正在厨房准备做饭,突然听到院里有人说话。王婶说:“一定是老爷回来了!”二人连忙跑出厨房。这时,奶娘抱着静儿也出了屋。周升将大门打开,纪泽一下扑到爹的怀里,“爹!您可回来了。”
国藩抱起纪泽亲了一口:“爹的乖儿子。”纪泽摸着国藩的脸,“爹,全家都在为爹祈祷呢,泽儿在家也乖了。”
曾国藩看到大家激动地看着他:“谢谢大家,谢谢大家!”国藩抱着纪泽边向书房走,边感激地对大家点头微笑。
王婶对春梅道:“把泽儿带回屋玩,老爷和夫人一定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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