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唐鉴辞官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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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国藩趴在里间的桌上袒露着脊背,星星点点的红疹布满了整个背部。秉钰手拿锥子在蜡烛上烧了下,用布擦了擦,看着国藩的背寒心道:“哎呀,我下不了手。”
国藩一旁催促道:“扎吧,腿上几个小疙瘩,被我抓破后挤出点血,就没那么痒了。”
秉钰拿着锥子对着疹子试了试,实在不忍心:“皮抓破,痒被疼代替了,可你这也不是办法。我看,你明天还是看医生好了。”
国藩痒得不能忍耐:“我现在满背痒得只想跳起来,一会冲了三次冷水,可离开冷水又奇痒无比。你要我一夜泡在冷水里吗?”
秉钰唉的一声:“真是病来如山倒,你心疼死我算了!”秉钰只好拿着锥子照着一个疹子扎了下去,国藩哎呀一声,问:“出血了吗?”
秉钰说:“出了。”
国藩点头道:“好,快挤!”秉钰捏着国藩背上的皮挤了挤血,国藩痛苦地催促着,“挤,使劲挤,挤到不出血,再扎另一个。”
秉钰在国藩的指挥下,扎了挤挤了扎:“疼吗?”国藩忍着疼道,“疼也比痒好受。别问我,继续扎。”
秉钰边扎边挤,她心疼道:“你就是不听我的话,你若早些看医生,也不至于浑身泛滥。让人看着都寒心。出好多血了,还挤吗?”
曾国藩说:“挤,别舍不得,这都是毒血。下手快点,你越轻手轻脚舍不得扎,我越疼得厉害。”
秉钰看着满背的血珠:“国藩,这么放血,会不会死人哪?”
“别和我废话,扎你的!十月初十,皇太后七十圣寿庆典,詹事府上下忙得不可开交,这时候我怎么会死呢。”
秉钰边扎边挤边说道:“说话颠三倒四,皇太后寿典和你现在放血有什么干系。真是!”
曾国藩说:“你以为你在绣花呢?你扎的是肉!我现在奇痒剧疼,管我颠三倒四、倒四颠三,明白我的意思不就行了。”
秉钰照着国藩的背上猛打几下:“我让你痒痒痒!被蚊子叮一下,痒得恨不得把肉抠下来。你现在满背皆是红疹子,痒得受不了了,让拿针扎;扎得疼了又说难受。你以为我看着就不难受?再急头怪脑地和我乱吼乱叫,我不管你了。”
国藩无奈只好服软:“好好,扎吧扎吧,你想说什么说吧。”
秉钰说:“我想说,嗨!我都忘了要说什么,都是被你急的。”
曾国藩忙安慰道:“不急,想想再说。”
秉钰眼睛一转:“啊对,我是说,岱云每次来家,总看到远济粘着你叫爹,和你亲近,我想,岱云看着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曾国藩说:“你以为我心里就是滋味?可孩子刚刚牙牙学语,我能和一个哑巴孩子说身世吗?你不是在教远济姓陈,教他父亲叫陈源兖嘛!待孩子稍大些,有能力接受身世时,我会告诉他真情。”
秉钰慢条斯理道:“将心比心,倘若我的孩子喊别人叫娘和我生疏,我不可想象。”
曾国藩难为道:“那又怎样?如今,岱云是孤家寡人,他怎么带这么小的孩子。我们帮他带着,起码他能安心坐班,不拖累公务。若是岱云真想抱回儿子,他什么时候要,孩子是他的;他一天不提,远济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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