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左宗棠傲慢戏国荃 (第4/5页)
江忠源连拉带拽地将左宗棠拉出包房,李续宾随即也跟了出来。三人走出门外恰遇一个店二。江忠源对那店二道,“小兄弟,隔壁房没人,我们进去说句话就出来。”
“好好,三位爷请请!”
三人进了隔壁房,江忠源对左宗棠不客气道:“季高,你今日不曾喝多,为何将人不依不饶?国荃是小老弟,大家初次见面,你能否放下点大哥的架子?”
左宗棠反驳道:“我哪里有摆架子!大家不都在说话吗?不都挺愉快吗?你瞧那小子得意的!”
江忠源说:“我请问,你见过涤生吗?”
左宗棠摇头道:“不曾。”
李续宾问:“季高兄,我说话也不背脸,他曾涤生得罪过您吗?”
左宗棠说:“也不曾。”
江忠源道:“你既与涤生素未谋面,他又不曾得罪于你。这样的场合,你提人家曾涤生作甚?而且还当他弟弟的面。你这不是故意给人家难堪吗?”
左宗棠铁着脸道:“怪哉!他曾国藩本就同进士出身,难道不是事实吗?我有说错吗?我左宗棠从不讲假话!若是听到真话就难堪,那真没法做人了。”
江忠源道:“季高,你这话我不爱听!你若对曾涤生学问不服气,可找他切磋去,找他斗文去。你在人家弟弟面前抖傲气,我看不上眼!”
李续宾说:“季高兄,尽管大家都是文人,但谁都不乏血性。您若真想练练身段,岷樵我们三人出去单练,别在这让人看你以大欺小!”
左宗棠道:“我左季高堂堂大丈夫从不以强凌弱!我仅仅是讲了句真话,就以大欺小了吗?”
江忠源说:“你认为自己讲得真话有意义,你找当事者本人讲去!”
左宗棠道:“他曾涤生在场我照讲不误!我但等与他碰面那一刻,一定要他亲耳听到!”
江忠源闻听,紧握拳头,怒不可遏地直想揍人:“你!”但他还是忍住了。
包房里的人也正在劝慰国荃。刘蓉说:“国荃,季高人品不错,学识也好,或许正因他学识了得,才多了份傲气。人嘛,各有秉性,接触多了你便会适应,他对人真的没有歪心,别太往心里去。”
罗泽南道:“季高其实就一红脸汉,说话从不会拐弯抹角。若跟他认真,你算是被他带到藕塘里拔不出腿了。”
二喜对国荃道:“国荃,算了,江湖深不可测,世人形形色色,大度一些。刚才,这几位兄弟也说了,季高就是炮筒子性子,和我差不多。季高也说,好汉不打不相识,就算你二人今日斗斗嘴,彼此透透秉性,交个朋友吧。”
李元度接着道:“国荃老弟,今日你我兄弟初次见面,尽管刚才季高的话使你受了委屈,但你不卑不亢的风度做派,的确令我刮目相看。季高是有失言之处,但他说你将来定是员将才,我相信他是肺腑之言。你喜爱兵书,言吐爽落,字字珠玑,我也认同你有担当将才之潜能。”
国荃像下了场的斗鸡,满腹委屈道:“次青兄高抬了,国荃在诸位前辈面前,无非是羽毛未丰的鸦雀。学识不如人,德操不如人,但我从未放弃过奋斗。我的家人,我的大哥,教我忍天下不能忍,我还是没能做到。今日,若不是大哥遭人讥讽,我是不会与人唇舌相向,何况他又是大家的好朋友。”
罗泽南说:“国荃的秉性我最了解。他方才没拎椅子砸人,已经是功德圆满了。平日我们常讲修心修身,说白了就是自我格斗。驯服内心的那匹野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霞仙和涤生最有心得。”
刘蓉淡然一笑:“近来,我与涤生信中交流最多的是一个恕字。人不但有包容心,更要有宽恕心。包容是有极限的,宽恕呢,是否又升华了一层?隐忍,包容,宽恕,都是在讲自身修养。这是理学入门的必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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