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5/5页)
我和酒保把手放到了吧台上。
驼鹿马罗伊粗略扫了一眼屋内。他脸上的笑容绷得紧紧的,嘴角像被钉住了一样。他迈开步伐,静悄悄地穿过屋子。尽管还穿着那身花哨衣裳,可他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像只身抢银行的大盗。
这时,他走到吧台跟前。“举起手来,黑鬼。”他轻声道。酒保把手举过头顶。大块头走到我身后站住,用左手仔细地搜了我的身。他呼出来的哈气热热地吹在我的后颈上。不一会儿,那感觉消失了。
“蒙哥马利先生也不知道魏尔玛在哪儿。”他说,“他想用这玩意儿告诉我。”他用结实的手掌拍拍手枪。我慢慢转过身,看着他。“对,”他说,“要不了多久,你们就会认识并牢牢记住我的,伙计们。到时候记着告诉警察别犯糊涂。”这时,他摆了摆手枪,“那么,再会,兔崽子们。我得出去搭电车喽。”
他开始朝楼梯走去。
“你还没付酒钱呢。”我说。
他停下脚步,仔细研究了我一番。
“也许你确实有两下子。”他说,“但如果我是你,就会视情况量力而行了。”
他继续往前走,穿过弹簧门。之后,传来他在楼道一路远去的脚步声。
酒保弯下腰。我跳到吧台后面,将他一把推开。吧台下方的架子上,放着一支被锯短的霰弹枪——上头盖着毛巾。霰弹枪旁边是一个雪茄盒,里面藏着一支点三八口径自动手枪。我把两支枪都没收了。酒保靠在吧台后方的杯架上。
我从吧台尽头绕出来,穿过房间,来到赌桌后方敞开的门跟前。门后面有条昏暗的“L”形走道。打手不省人事地趴在地板上,手里握着一把刀。我弯腰卸下刀,把它从备用楼梯间里扔下去。打手嘴里发出鼾声,手上松软无力。
我迈过他的身子,打开一扇用剥落的黑漆写着“办公室”的门。
被木板半封起来的窗户旁,放着一张陈旧的小办公桌。一个男人的躯干笔直戳在椅子上。椅子的靠背很高,刚好和那人的后颈相齐。他的脑袋跨过椅背,翻到后边,鼻子正对封起来的窗户。头身刚好对折,像手帕或门上的蝴蝶铰。
那人右手边的抽屉开着,里面放了一张中间沾有油渍的报纸。这张报纸可能是用来包枪的。当时某一刻,掏枪可能是个不错的点子,但现在蒙哥马利先生脑袋所处的位置,证明那个点子烂透了。
办公桌上有台电话。我放下霰弹枪,走回去关上门,然后才报了警。这样做让我更有安全感,而且蒙哥马利先生好像也不介意。
巡警跺着脚爬上楼梯的时候,打手和酒保早已溜之大吉,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