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犯 (第3/5页)
他们又回到售票处,二号至四号只开了一个窗口,却没有客人上前购买,女售票员闲得把玩着手指。
百元券售票处他连正眼都不瞧一眼,便来到千元券售票处的窗口,旋即伸手进去。再次缩手回来时,贝雷帽男子看见他手中至少握了十张左右的马票。
他往看台的方向走去,贝雷帽男子依旧走在他身旁。
“您买了吗?”
“我只买了三张百元的,可没能像你出手那么豪气。”
他轻轻地冷笑了几声,望着奔出栅门的马儿。
然而,比赛结果揭晓之后,他又把手中的十张马票撕个细碎,一万日元就像纸屑般散落在地上。
“这次又没中。”
他比之前更气愤地咂舌了两下,脸上终于露出了怒容。
“看来今天不会中了。”他用舌头舔着嘴唇,出言邀请道,“啊,我好渴,您要不要到那边喝杯啤酒?”
小卖部里没有客人。
“给我们两瓶啤酒。”
他付了钱以后,擦了根火柴,点了根烟,动作有点气呼呼的。
“你大概输了多少?”贝雷帽男子边为他斟酒边问道。
他竖起了三根指头。
“三万日元?噢,损失惨重呀。”贝雷帽男子细眯着眼睛,望着对方,“你平时身上都带多少钱?”
“大概五张吧。”
“五张?是五万日元?好大的数目,真是阔绰啊!你的行情我们根本比不上。”贝雷帽男子感叹地说,嘴角还残留着啤酒泡沫,“果然是你的钱包饱满。”
“这是之前赢钱存下来的。”他边嚼着豆子边说道,“反正有赢有输,钱就这么来回转手嘛。”
“不,是你很会买。”贝雷帽男子称赞道。
门外已映出走动人群的身影了。
“等一下还买不买?”
“先休息一下,我得换换手气才行。”他把杯中啤酒一饮而尽后说道。
“你说要休息一下,是指今晚不上班吗?”
贝雷帽这样一说,他看了一下手表。
“糟糕,已经到了这时间?看来要迟到了,我得跟店里说一声。”
他站起来问女服务生哪里有电话,然后朝那个方向大步走去。贝雷帽男子目送他的背影,又为自己斟了啤酒。
他正在打电话。这里听不到他的讲话声,他起先是站着说话,接着慢慢佝着身子,把话筒紧贴在耳畔,像是专心聆听对方的交代。贝雷帽男子坐在这个位置,没办法看清楚他的表情。当然,这会儿发生了某些变化。
他放下话筒之后,愣站了一会儿,大约过了一分钟,他盯着墙壁的某处,动也不动。没多久,他突然惊跳似的转过身来,迈开大步走回贝雷帽男子的桌旁。
贝雷帽男子打量着他,但没看到他的表情变化。
“今晚我不去店里了。”
说到“变化”,就在这句话里。不过,贝雷帽男子简单地接受了这个说法。
“噢,你要休息?”
“嗯,总觉得没心情上班。”
“提不起精神?”
“有一点。您还要买吗?”
“买不买都无所谓。”贝雷帽男子语带含糊地回答道。
“我要回去了,很想再找个地方喝两杯。我先失陪了。”
“等我一下嘛。”贝雷帽男子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你不要这么冷淡,把我丢在这里嘛。我也觉得没什么兴致了,就跟你一起回去吧。”
“那就一起走吧。”
他的眼里掠过一丝锐光,但对方只急着喝掉最后一杯酒。
“好,我们走吧。”
比赛又开始了,扩音器又传来赛马的战况。售票处附近已人影稀疏。喜玛拉雅杉的树影已逐渐向下拉长,清洁工正在打扫地面。
他们并肩走出了赛马场大门,朝着出租车站的方向走去。
“去新宿。”他坐上车后,对司机说道。
“新宿?噢,你要在新宿喝吗?”贝雷帽男子坐在一旁问道。
“在那边喝比较自在。您去哪里?还是去银座吗?”
“嗯。”贝雷帽男子回答得不干脆,随即说,“算了,我也去新宿,跟你喝两杯,怎么样,不介意吧?”
“嗯,当然好啊。”他眼里的锐光消失了。
出租车在甲州街道上奔驰着,窗外的景色已逐渐披上暮色。
“您今天运气如何?”
“你是指赛马吗?”贝雷帽男子反问道。
“嗯,您今天赢了吗?”
“没有,从早上开始就没中过。”
“第四场次,您买了几号?”
“第四场次……”贝雷帽男子露出沉吟的表情,“我没什么印象,好像是三号和五号吧。”
“三号?啊,是‘日出’吗?它在紧要关头不幸落败了。”
贝雷帽男子听他这么一说,露出了释然的神情。
“那匹马在重要比赛上,都有优异的成绩。之前,中山赛马场下了雨,它得了冠军。那匹马起跑得很快。五号是‘峰光’吧?”
“是啊。”
“它得了第四名,比‘鹰一’落后了六匹马的距离。以那匹马的实力来说,它不应该落后那么多。您看过之前它在府中比赛的情形吗?”
“没有,那次我错过了。”
“它跟‘滨潮’仅一鼻之差。那匹马实力不差,但受到围挤就失常了,要看当天的状况而定。第五场次,您买了几号?”
“第五场次吗?”贝雷帽男子表情显现苦涩,“我好像买了二号。”
“二号?”
“不对,是六号。”
“是‘月王’吗?那匹马的情况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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