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绝无可能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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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伫立在门口,目光依次扫过众人。兰波心中无来由地腾起一个念头:这个女人不简单。她貌不惊人,唯有漆黑的双眼中跃动着睿智与神采;这双眸子此时虽红肿干涩,饱含痛苦,却没有一滴眼泪。她的外形并不协调:个子较矮,体格结实,脸庞宽大,颧骨很高,皮肤颇有光泽。兰波顿时滋生奇特的想法:倘若她肯精心打扮,必然是个美人。她那深褐色的头发松散地盘在耳后,一身最朴素不过的深色连衣裙,只在胸前饰有两道白边;但她整个人却又丝毫不显得寒酸。
镇定自若?勇气十足?强打精神?抑或其他?“魅力四射”这个词固然说明不了问题,却也能形容她周身笼罩的气场,仿佛在电光火石间迸发出热情与力道,震慑人心。她缓步走向众人,鞋底嘎吱作响,鲜明乌黑的双眼微微一张,目光直射哈德利,双掌在身前摩擦着。兰波立刻意识到了两点:葛里莫教授之死带给她的重创恐已永难平复;若无坚定的信念支撑,她多半已经号啕痛哭,晕厥在地了。
“我是厄内丝汀·杜蒙,”她说,随即又自释来意,“我来协助各位寻找射杀查尔斯的人。”
她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重点,反显得含糊而麻木;双掌依然上下揉搓个不停。
“刚听到噩耗时,我简直无法上楼来——那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后来我想搭救护车陪他去医院,但医生不允许,说是警察要和我谈谈。也对,我觉得这是明智之举。”
哈德利起身将自己坐着的椅子让给她。
“请坐,太太。我们要马上听取你的证词。请务必先认真听听米尔斯先生的陈述,说不定有的地方需要你予以佐证——”
窗户大开,寒气袭人,她哆嗦了一下;一直在旁紧盯着她的菲尔博士上前将窗户关上了。随即,她瞥了壁炉一眼,在那堆纸片的灰烬下,火焰几乎已彻底熄灭。顷刻间,她便领悟了哈德利的意思,点点头,心不在焉地望着米尔斯,神情空洞,似笑非笑。
“可以,没问题。可怜的傻孩子,他也是一片好意。对不对,斯图尔特?接着说,一定要说下去。我——我先听着。”
即使米尔斯心下不悦,也没有显露出来。他眼皮跳了几下,环抱双臂。
“倘若这么想能令‘女祭司’你宽慰几分,”他泰然自若地答道,“我也不反对。还是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吧。呃——我说到哪儿了?”
“你说葛里莫教授看见来客时脱口而出:‘老天在上,你究竟是谁?’然后呢?”
“啊!对对!当时他的眼镜没戴在脸上,而是吊着细绳垂在胸前。他不戴眼镜时视力很差,我觉得他肯定把那张假面误认成真人的脸了。他还没来得及戴上眼镜,那陌生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冲进门。葛里莫教授想拦住他,但对方的动作实在太快。接着我就听到他放声大笑。他进屋后——”米尔斯停了下来,满面疑云,“最离奇的是,在我印象中,虽然杜蒙太太靠在墙边颤抖不已,那陌生人进屋后,她却把门关上了。我还记得她的手就放在球形门把上。”
厄内丝汀·杜蒙厉声呵斥:“年轻人,你在暗示什么?”她追问道,“蠢货,想想清楚你都说了些什么!你以为我有意促成那人与查尔斯独处?分明是他进屋后自己把门踢上的。然后又转动钥匙上了锁。”
“等一下,太太……这是实情吗,米尔斯先生?”
“请各位不要误解,”米尔斯淡然应道,“我只是尽可能忠实地描述每一件事实,甚至竭力传达我本人的每一丝印象。我并没有暗示什么,也乐意接受指正。正如‘女祭司’所言,那家伙在里面的确用钥匙把门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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