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子弹 (第2/5页)
哈德利的目光扫向房间的另一侧。“对,我还记得。看得出来,她在暗示某个她自己怀疑,或是希望我们去怀疑的人。所以我才请她有话直说。实不相瞒,”他用手抹了抹额头,“这一家子太古怪了,我一度还以为她在影射自己的亲生母亲呢。”
“她煞费苦心要把德瑞曼扯进来。‘你没见过安妮——还有德瑞曼先生,考虑考虑吧。’捎带而过的这句话才是重点……”菲尔博士绕过打字桌,狠狠盯着那杯牛奶,“得把他叫醒,我对此人很感兴趣。德瑞曼,既是葛里莫的老朋友,又寄住他家,常服用安眠药,不时戴上十一月五日假面具,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在这个家庭中处于什么地位?他在这里到底干些什么?”
“你是指——勒索?”
“太荒谬了,老弟。你听说过哪位校长沦为勒索犯?不,不。他们太在意世人的眼光。教育界并非一片净土,我也深陷其中,但这片土壤并不适宜滋养勒索犯……不,多半是葛里莫一时心软才收留他,不过——”
一阵冷风灌进喉咙,菲尔博士停住了。连接通往阁楼的小楼梯以及屋顶的那扇门打开了,接着又关上。米尔斯走了进来。他的嘴唇冻得发青,脖子上围了一条厚厚的羊毛围巾;不过神情倒还挺惬意。他顺手抄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牛奶(他面无表情仰脖的模样,令人联想到表演吞剑的杂技演员),伸手靠近炉火取暖,打开了话匣子:
“各位,我在天窗上占据了有利地形,亲眼看着你们那位警探滑倒了好几回,但是——不好意思!难道没有什么画地形图之类的任务分派给我?啊,没错,我恨不能伸出援手,但恐怕我忘记了——”
“去把德瑞曼先生叫醒,”警长说,“如有必要,用水把他泼醒也无妨。还有……哈!佩蒂斯!如果佩蒂斯先生还在,请转告他,我想见他一面。贝茨警官有什么发现?”
贝茨自己上前答话。他活像跳台滑雪时摔了个倒栽葱,狼狈不堪,气喘吁吁、一瘸一拐地走向壁炉,掸着身上的雪花。
“长官,”他说,“我可以保证,屋顶上连个鸟窝的踪影都没有。我查遍了所有区域,没发现任何痕迹。”他摘下湿透了的手套,“我还在烟囱上捆了绳子,沿着排水槽把自己坠下去检查。屋檐边缘没有异样,烟囱周围也没什么不对劲,一切都很正常。如果今晚有人上过屋顶,那他一定比空气还轻。现在我要下去看看后院……”
“可是——”哈德利大吼。
“果然如此,”菲尔博士说,“喂,我们最好下楼看看你手下的侦探们在其他房间里进展如何。说不定可靠的普莱斯顿——”
普莱斯顿警官拉开通向廊厅的那扇门,微带愠怒地走了进来,好像刚收到法院传票似的。他看了看贝茨,然后走到哈德利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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