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六名受邀客 (第2/5页)
其一是事先自日向京助处得到的如下信息。
——据说那里似乎珍藏着一枚极其罕见的面具。我曾恳求馆主让我一饱眼福,却被对方拒绝了。他说只有那枚假面无法示人、不愿示人……
日向曾以撰稿人身份来到这幢宅邸进行过采访。那时,日向似乎这样说过。
——虽曾得见若干犹如配锁铁假面般的面具,但它们原本就是受那枚珍藏假面的启发特别制作之物。馆主似乎也曾形容过那是“异想天开的藏品”。
鹿谷自然为那枚“珍藏假面”所强烈吸引。故而,他的第一个疑问就是——那到底是怎样的假面呢?
——我记得……哦、对了,那好像叫作“未来之面”,似乎就是以此相称的。这枚假面是馆主昔日于欧洲某国纳入囊中的上古品。据说是戴上后便可预见未来的特殊假面。
由此,鹿谷不得不联想到另一件事。那就是——
七年前,鹿谷于角岛发生的十角馆事件中,结识了江南孝明。前年,这位友人只身前往熊本的暗黑馆。据说,他于那幢极其诡异的馆内经历诡异“体验”时,曾目睹过一枚奇怪的假面。
名为“达莉亚之塔”的建筑之中有间密室,而那枚奇怪的假面就在那间密室之中。有“耻辱之面”之称的丑陋假面是中世纪欧洲诸国用于示众惩罚的刑具,其上设有无法自由将其摘戴的上锁装置。强行逼迫凶手戴上它后,便可命其立于熙攘街旁示众。
据说影山透一委托中村青司设计此宅之时,曾向青司展示过包括那枚罕见的“未来之面”在内的诸多假面收藏品。若是如此——
它肯定唤醒了青司心中关于暗黑馆那枚“耻辱之面”的记忆。最终,青司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接受了影山透一的委托呢?
2
随后,鹿谷戴上“哄笑之面”,离开房间查探情况。
虽然那枚金属假面十分结实,却没有想象中那样沉重。看来那材质亦经过悉心钻研,并不仅仅是铁质之物。
先是盖住自头顶至面部的前半部分,而后闭合呈对开状的后半部分。稍加用力,闭合后半部的对接之处便可严丝合缝地咬合在一起,将整个假面固定于头部——上锁装置就位于对接之处。
假面的内侧,整个头顶与额头一带附有充满弹性的软垫,用以承载大半负荷。而口鼻眼耳之处虽有若干充裕空间,但就算是恭维,也无法说那假面佩戴舒适。
最重要的是视野狭窄得令人郁闷。听力自然也受到影响。呼吸虽不那么困难,可自下颚至头后部的压迫感非常强烈、很不舒服。但稍稍戴上一阵,便会慢慢习惯这种不适感……
鹿谷刚要走到走廊上,便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
房间没有锁。
那与门把手呈一体的圆筒状销子锁,并没有安装如门锁般的内侧上锁装置。
这并非宾馆的客房,故而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但是,一想起带铁质格栅的窗子以及日向曾提及的“好似监狱一般”的字眼,就会觉得没有锁的房间略显不协调。
走到走廊上时,他又注意到门外一侧用大头针钉着写有“哄笑”二字的卡片。是担心客人弄错房间才做了这样的标识吧。
隔着宽敞的走廊,斜对面是小小的窗子。那窗子外侧亦可见到铁质格栅。
走廊的墙壁也是灰浆涂壁,地板也铺有与室内相同的大理石,但总觉得二者质感不同。虽同为大理石地板,但走上去就会觉得,走廊的地板石面打磨得很是粗糙。
这是怎么回事呀——此处也令鹿谷稍感不协调。
此时——
“哟,已经有人戴上假面了呀。”
走廊上响起一个声音。那是自配楼入口的小厅传来的。
鹿谷回头看去,只见那里出现了两名男子。
其中一人与鹿谷身形相似,是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另外一名则是一身漆黑、容貌端正的青年。那名中年男子的相貌与鹿谷多少有些相似,但却留着大背头,硕大的鹰钩鼻下蓄有稀疏的小胡子。
“您是小说家日向京助老师吧。”
那名全身漆黑的青年问道。这与方才那声招呼并非发自同一人之口。
“啊,是的。”
鹿谷戴着假面,战战兢兢地打着招呼。
“据说外出时务必要戴假面,所以……”
“您够守规矩的嘛。”那名中年男子说道,“正确来说那规矩是‘与馆主相见时必须戴上假面’啦。”
“不过,会长并非仅仅于某处闭门不出。”全身漆黑的青年说道,“自出客房之时起便佩戴假面才是正确做法。”
“哎,这倒没错啦。”
中年男人点点头,笑容满面地径直走到鹿谷面前,伸出手。
“小说家老师是‘哄笑’的假面呀。你好,我——”
鹿谷刚要伸出手去和对方握手,但对方那原本看似空无一物的右手的手指上,啪的一声,突然出现了一张名片。
“是做这行的。还请多多指教。”
鹿谷接过名片,见那上面有“魔术师忍田天空”的字样。他在横滨开了一家名为“TENKU'S ILLUSION BAR”的店。名片上还印有那家店面的地址、电话以及营业时间等内容。
“尚未自我介绍。”那名一身漆黑的青年向前一步说,“我是担任影山会长秘书一职的鬼丸光秀,曾经与日向先生您通过一次电话。”
“哦,对,我想起来了。”
鹿谷不动声色地回答道。日向与自己的声音相似,仅仅是聊天的话不必担心穿帮。
“你姓鬼丸是吗?很罕见的姓氏呀。也许你的原籍是九州吧?”
“据说我的祖父是久留米人。”
“哦,果真如此。这个姓氏在那边倒是有时会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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