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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黄昏迷航 (第2/5页)

与游戏室及二楼的玄儿书房一样,在面向中间庭院的南侧墙壁正中,有扇上下开合的黑色细长木框窗。苍白的闪电依然不时地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和毛玻璃穿透而入。轰隆隆的雷声接踵而至,根本没有停止的迹象。随着暮色的来临,雷声反倒更加响彻云霄。

我根本没心情看那些藏书的封面,而是在书桌旁的一张安乐椅上十分疲惫地坐下来。我当然对征顺带来的侦探小说集怀有兴趣,但此时并不想悠然自得地看书。

“那么——”

我将双臂撑在桌边,像给自己打气般低语道。

“那么,那么……”

我想我需要,也必须要整理一下四下散乱的诸多疑点,并在整理的基础上加以掌握——对,先这样做。

我拽过桌子一角的便笺纸,再从笔筒里拿出一支钢笔,摘下笔帽,将笔握在右手。

〇疑点整理

我在便笺纸的右侧,用稍大的字体写下这行字。钢笔的墨水是暗蓝色,犹如冬季的大海。

通过刚才和玄儿的探讨,我觉得能大体把握关于蛭山被害的问题。所以,在此想要整理的是自从前天以来,一直缠绕心头的各个疑点。其中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昨晚的“达莉亚之宴”。

我挥笔写起来。

*那个“宴会”是怎么回事?

在浦登达莉亚的诞辰和忌日,即被称为“达莉亚之日”的夜晚,所进行的那个“宴会”的确是一个对于浦登家族的人具有非常重要意义的“仪式”。刚才,野口医生说:“那可以说是这个宅子里的‘秘密仪式’,而且其场所最接近宅子的核心部分”。而作为外来者的我参加了昨晚的“宴会”,由此,我似乎成为和他们共有某个秘密的“伙伴”。那究竟是什么秘密呢?

每当我想起那个“宴会”的具体场景,就不禁产生许多疑问。

就是——

*那些是什么菜肴?

那个红葡萄酒、涂于面包上的酱一般的东西、汤头不明的黏稠黑红汤体。无论如何也算不得美味的菜肴……

当时,所有人都提到“肉”这个词。他们要我“把那个肉吃下去”。另外,我也曾听伊佐夫几次亲口提及。他们说的“肉”究竟是什么东西?什么是“肉”?那是什么“肉”?

据伊佐夫说,首藤利吉与茅子夫妻似乎对那个“肉”无比关心和执着,为此两人还想出“奸计”。究竟是什么“奸计”呢?因为首藤利吉没有回来,他们的计划是否夭折了?

*达莉亚是什么样的人?

对于我而言,这既是个巨大的疑问,也是个巨大的谜团。

这个意大利女人是玄儿的曾外婆。她是个美女,其肖像画挂在宴会厅的墙壁上。对于这个浦登家族的人而言,她似乎是神一样的存在。这是为什么?她生前是怎样的一个人?在这个宅子里,她是怎样生活、又是怎样过世的呢?

——我们接受达莉亚的恳切愿望,信任她的遗言……

……没错,在昨晚“宴会”的席间,柳士郎还说了这样的话。

达莉亚的“恳切愿望”究竟是什么?“遗言”又是什么……

关于昨晚“宴会”的疑点,归纳起来大体有这些吧。接下来令人介意的问题就是——

我重新拿好钢笔,将新的疑点添加在便笺纸上。

*玄儿为什么曾被幽禁在十角塔上?

据说玄儿出生后不久,就被关在十角塔最上层的“牢房”之中,一连关了好几年。而罪魁祸首竟然就是玄儿的父亲柳士郎。玄儿的理由是“我爸爸非常爱我妈妈,就是他的前妻康娜”。但是因为玄儿“记忆丧失”,所以他似乎已经记不得当时的情况——

柳士郎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自己的骨肉?为何非这样做不可呢?

另外,据说那个十角塔上的“牢房”在此之前亦作为囚禁人的地方。虽说那只是种传说,但那“牢房”究竟是谁、出于怎样的目的、要将谁囚禁而修建的呢?

前天,一个陌生的不速之客自那个十角塔的露台上坠落下来。很明显,坠塔本身只是个事故,但那个因此而丧失记忆,除了知道自己叫“江南”外就一无所知的年轻人当然让人心存疑念。

*那个年轻人是谁?

原本说来,他为何来这个宅子?又为何登上十角塔?

玄儿与其家人均不认识那个年轻人。唯一引人注意的是玄儿将此事告知柳士郎后的反应。如果有机会让他和江南见面的话,或许事态能有所进展?

另外,这完全是我个人感觉。今天在东馆舞厅之中,当我看到江南坐在屏风后面时,我脑中瞬间闪过(瞬间的想法,这是……)……

虽然我觉得那仅仅是我的心理作用,但还是放心不下。

*“迷失之笼”是什么?

据说建于中庭的那个祠堂般的建筑下面就是浦登家的墓场。那墓场为何被称为“迷失之笼”?所谓“迷失之笼”是什么意思呢?

昨天我进入那个建筑时,曾在挂锁的铁门前听到微弱的声响。那是什么声音?当时,我只觉得那是自楼梯下面传来的“某种声音”、“某人之声”,但那也不过是我的幻听而已吗?

刚才我问过美鸟与美鱼关于那个墓场的事情。在她们的回答中,亦出现许多令我介意的词汇。什么“成功”、“失败”、“例外”等……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诸居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呢?

当玄儿被幽禁在十角塔上的“牢房”之中,担任了玄儿奶妈的那个女人。后来当旧北馆发生火灾后,她带着一个孩子,离开了宅子。她后来的人生之路是怎样的?现在她人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关于她的事情,绝不是什么疑问或谜团,只是令我有些在意而已。毕竟今晨的凶案就发生在她曾经住过的房间里。或许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过多地在意吧。

接下来嘛,就是——

*十八年前,卓藏为何要杀害玄遥?

*于案发现场发生的“活人消失”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就在刚才与玄儿的交谈之中得知此事。这是个新的问题。

虽然我知道浦登卓藏被认为是十八年前的凶手,但无论是他的动机,还是凶案发生时的具体状况,对于我而言依旧是个谜团。而且,当时在案发现场还发生了“活人消失”的事情,连玄儿自己都说“留下了一个费解的谜团”。具体说来那是怎么发生的呢?一个大活人真的就烟消云散了吗?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谜团及疑问散落在我的脑海之中。

我再次握好钢笔,在便笺纸的空白处,继续写起来。

*为什么说染红见影湖的“人鱼之血”是吉兆?

*为什么早衰症对于出生在浦登家的人来说是一种宿命?

*玄儿曾说望和“即便想死也死不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还有许多问题。

例如,昨天在舞厅里我曾多次听到某人微弱的说话声。美鸟与美鱼的“精神问题”。在濑户内海的时岛上,建筑师中村氏在那里建造的西洋宅邸、未完工的“乐园”。今天在客厅遇到了阿清,当我们分别时他对玄儿说的话令人费解。那个安装在东馆洗手间里的镜子过新,令人感觉不协调。

说起来,还有这么多问题。

但是,仔细一想——不,其实想都不用想吧——这个暗黑馆、这幢包含了诸多谜团和疑问的建筑本身不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吗?一个虚幻的巨大影子。完全拒绝,彻底否定。作为颠覆世界支点的混沌黑色。黑暗胜过光明……尽自暗黑、自我封闭的异形西式建筑——这宅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为什么要在此处建造这个宅子呢?

我多次听到“咒语的束缚”这个词。

还有就是“被锁链羁绊”这个词。今天,征顺是这样告诉我的。无论是他、柳士郎,还是玄儿……浦登家族的所有成员都“被锁链羁绊”、“不能飞”。难道他们的生命本身就被羁绊、囚禁在这个宅子里了吗……

——没必要担心。

我扔下钢笔,将向前弯曲的身体靠在安乐椅的椅背上,耳边又响起了玄儿刚才的话语。那话语如此清晰,仿佛玄儿在身边,正在我耳畔窃窃私语。

——没关系,我不会害你的。

“玄儿。”

我叼起香烟,自言自语道。

“你究竟……”

桌子上有个烟灰缸。我把它拉到便笺纸旁边,点上香烟。烟味与飘散在屋子里的书香混合在一起,沁人心脾。就在那时——

透过缭绕的紫烟,我偶然看见对面桌子上被人随便扔着一本书。

——《冥想诗人的家》。

我定睛一看,发现那深棕色的封面上印着这样的书名。我不禁“啊”了一声。那个——那本书就是征顺在昨晚“宴会”上提及的……

——你看宫垣叶太郎的作品吗?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绕到对面桌子边,凑上去确认着书名。

没错。就是那本《冥想诗人的家》。这是宫垣叶太郎的长篇处女作,发表于一八四八年战后侦探小说的复兴期,曾引起人们的关注。据说他当时很年轻,才二十一岁。

当时出版的许多侦探小说的封面都是廉价的再生纸。虽然我是第一次亲眼得见这本小说,但看看装订也就明白了。

——我有《冥想诗人的家》的签名本呢。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拿给你看看。

我拿起书。

作为喜欢侦探小说的无名小辈,我当然想看看宫垣叶太郎的签名。我曾经拜读过他的几部作品,感觉他的作品乍看上去是侦探小说的体裁,但怎么说呢?里面反映出作者的一种想法——试图超越所有的时代或潮流,给人留下独特而难以忘怀的印象。他的文风未必被世间广泛接受,正因为如此,在他的作品中总有一些东西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时代的变化而褪色风化。这令我为他的作品所倾倒。

我带着一丝紧张,翻开封面——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作者龙飞凤舞的签名,在同一页的右上角,写着赠言“惠存”二字……

“……嗯?!”

我不禁用力眨眨眼睛,再次看看“惠存”前面的人名。就在那时——

“中也君。”

图书室与沙龙室之间的房门被猛地推开。与此同时,传来一声呼唤我的声音。

“中也……”

“玄儿?”

“哎呀,原来你在这里啊。”

玄儿闯入屋内,赶到我身边。我合上书,将其放回原处。些许混乱的脑子之中,思考着刚才看到的那个名字。(啊,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玄儿,你怎么了?”

玄儿气喘吁吁,看起来似要告知什么紧急情况一般。

“怎么了?发生什么……”

“过会儿再解释,你能先跟我来一趟吗?”

“可以,但是——”

“我一个人无能为力,需要你和野口医生的帮助。”“到底怎么了?”

“在工作室。望和姨妈她……”

玄儿转身向外走去。

“情况有点不对,弄不好又出麻烦事了。”

3

下午七点十分。

在沙龙室与野口医生会合后,我们二人跟在玄儿后面。玄儿跑出沙龙室,赶往主走廊的左方、即西面方向。望和的工作室的确在那尽头的右侧、即与西端边廊交汇之处。我清楚地记得白天美鸟与美鱼两姐妹曾对我说过这件事。

到底怎么“情况不对了”呢?到底是什么“麻烦事”啊?

我在昏暗的走廊上奔跑着,感觉躁动不已的同时还有些头晕目眩。

等我们赶到工作室前,还没等玄儿提示,我就注意到了那里的异常。

在主走廊与边廊交汇的墙边,本来放着一个青铜像——就是那个半裸女性身上缠着几条蛇的一人高青铜像。现在那尊青铜像就横倒在铺有黑色地毯的地板之上,其上半身正好堵住了工作室的门。

“刚才我从二楼下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

玄儿向我们说明道。

“正如你们看到的,这扇门只能向外打开。在这种情况下,门是无法打开的。于是,我向里面喊过几声,但是——”

玄儿的目光自脚下的青铜像移至黑门。

“不管我怎么喊,里面都没有回应。”

“望和太太在里面吗?”

玄儿暧昧地摇摇头,以回应我的疑问。

“我无法肯定。但可以肯定的是除了四处寻找阿清以外,她多半躲在这个工作室里。”

“这个青铜像很重吗?”

“凭我一人之力无法撼动它半分。所以我才到处找人帮忙,正好找到你和野口医生。”

“原来如此。”

“是谁把青铜像弄倒的呢?”

站在我身边的野口医生瞄着倒地的青铜像说道。

“这玩意儿又不会自己倒下来。前天的地震都没能让它倒下来。”

“可不是吗。只能认为有人故意推倒它的。这青铜像偶然堵在了门口,还是有人故意这么干的呢?”

“说不定——”

野口医生环视周围后开口说道。一阵酒气掠过鼻子,令我不禁皱皱眉头。

“或许凶手是伊佐夫啊。”

“伊佐夫?”

玄儿觉得纳闷。

“他为什么要推倒它?”

“刚才——中也君待在图书室里的时候,伊佐夫到沙龙室露了一个脸。”

野口医生回答道。

“伊佐夫又喝了个酩酊大醉。他似乎溜进了地下酒窖,独自灌了不少黄汤……那时他有些话痨,实际上已经醉成一摊泥了。他一只手拎着红酒瓶,独自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而后又立刻出去了——中也君,你在图书室里没听见动静吗?”

我摇摇头。当时我正聚精会神地记录疑点,怎么可能注意得到呢。

玄儿耸耸肩,催促着问着“然后呢”。于是,野口医生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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