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莫洛托夫鸡尾酒 (第5/5页)
排水管道的拐角处,便有嵌入水泥墙中的一节节铁梯,胖子当先爬了上去,推开水泥盖子,外边地天已是蒙蒙亮了,随后丁思甜也顺着铁梯爬了上去,老羊皮神不守舍地准备第三个上去,我见他神色黯然,却不象是因为刚刚受了一番惊吓,他这个人平时沉默寡言,总是一副饱经沧桑心事重重的模样,闲下来的时候不是猛抽烟袋锅就是唱老家的酸曲,进了这百眼窟后更是时常唉声叹气,有时候好不容易打起精神,过不多久便有豁然失神,我心想他这很可能是得知当年他兄弟羊二蛋的遭遇真相,原来是被日本人在这里害了,而且当初他由于迷信思想束缚,没敢出去把人救下来,所以至个念念不忘,将心比心也能体会到他的心情,尤其是那焚尸炉可能还烧过他亲兄弟的尸体,触景生情,怎能不让人心忧?
于是我为了表示同情,在老羊皮爬上铁梯的时候,拍了拍老羊皮的肩膀,安慰他道:“我理解您地心情,我看你兄弟的事就别多想了,毕竟都是过去地事了,人还是得想开点咱们要一切向前看。”
老羊皮大概见我年轻,说出这种话来让他很是吃惊,他边往上爬边问我:“你娃知道我心里想个啥?我可就这一个兄弟啊,你娃家里有几个兄弟?”
我心想我家就我一个孩子,不象当时流行的社会主义大家庭,没其余的亲生兄弟姐妹了,不过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就对老羊皮说:“您得这么想,全世界受苦人,都是咱的阶级弟兄。”
说着话我也爬上了竖井,外边已是天色微明,胖子和丁思甜都关掉了工兵照明筒,但他俩和老羊皮打量着周围,个个神色有异,我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不由得猛然一怔,这地方怎么那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