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挽联大师名不虚传 (第5/5页)
真是无巧不成书,老家刚刚念叨陈玉林,这边张升匆匆来报:“老爷,门外有位陈姓先生,说是老爷同乡。”
正在书房习字的国藩忙对秉钰说:“定是玉林大哥到了。”国藩说着忙随张升来到大门口。只见门外站着陈玉林和一堆行李,国藩忙上前热情招呼:“啊,您是玉林大哥?”
陈玉林文弱地一笑:“涤生兄弟,在下正是陈玉林。”
国藩忙指着身边的秉钰介绍道:“啊,这是内人。”
陈玉林向秉钰施礼道:“弟妹安好!”
秉钰嫣然一笑:“哈,玉林兄一路辛苦,快快请进。”
张升和国藩帮着将行李拎进院里,国藩对张升道:“行李先放在客房。”一行人进了客房,国藩忙让座:“玉林大哥,快快请坐。”转脸对张升道,“啊,你去安排些饭菜,顺便让王婶上茶过来。”张升应声出了屋。
玉林忙客气道:“啊,不必麻烦,我还不饿。”
秉钰说:“玉林大哥不必客气。早两天,就收到家里来信,没想到您这么快。”
陈玉林说:“路上走了五十多天,我也是第一次出远门,真是千山万水啊。”
曾国藩呵呵一笑:“你这还是快的呢,我几次都是八十多天才到。不过那是冬季,路上比较难走。”
王婶端着茶盘上,为三人一一上了茶,对陈玉林道:“先生,慢用。”陈玉林拘泥地欠了欠身子,“啊,多谢。”王婶淡笑一下,走出了房。
曾国藩试着打问道:“玉林兄此次来京?”
陈玉林忙说:“愚兄不才,道光十七年我中得举人,因家境原因,未能赴京赶考,便在乡间教了几年私塾。此次下了狠心,决定来京边求学边等来年会试。”
曾国藩惋惜道:“哦,实在是可惜了!去岁和今年两届会试,今年是恩科,你都白白错过。下届会试要待三年以后了。”
陈玉林顿了顿:“如有可能,希望在京找份教书的差事。既可糊口,又可得到学习和等待的机会。”
曾国藩说:“如此说来,玉林兄早有了安排?”
陈玉林摇了摇头:“我在京举目无亲,只是想自己出来闯闯,碰碰运气。”
国藩和秉钰对视了眼,各作反应:“这么说,玉林大哥此番是贸然赴京?”
陈玉林说:“守在老家不甘心,不如出门踏出条路子。”
这时,王婶端着饭菜上,国藩忙站起了身:“玉林兄,您先吃饭,吃过饭我们再细聊。我不打搅你吃饭。”国藩对秉钰示意离开,秉钰忙对玉林道,“玉林兄您慢用,等下再说话。”
陈玉林起身想说什么,国藩和秉钰已经出了屋。夫妇俩径直回到书房,二人怀有难意地对视了下。秉钰说:“爹在信上没说起这些啊,只说他来京办事。”
曾国藩喃喃道:“中了举,便算得功名之人。他不甘仕途未尽。”秉钰不可理解地,“我还是认为,他此番进京有些贸然。”
曾国藩道:“雄心之人何惧冒险,况他只是贸然。呵呵...”秉钰看着丈夫,“你还笑得出来?我真为他接下来揪心!”
这时,国荃匆匆进了屋,曾国藩惊讶道:“回来了?怎么样,这些天跟师傅练的。”国荃低头一笑,“师傅带我去郊外训练场,又认识了几位师傅手下的侍卫。”
秉钰欣慰道:“九弟眼界是越来越开了,那可都是些高人咧!”
国荃点头道:“确实,他们看着其貌不扬,但个个身手非凡。别说跟他们过招了,没等我出手,就置我于死地了。”
曾国藩说:“他们不就比你早练几年?用不了多久,你也跟他们一样。”
国荃淡然一笑:“大哥将我的军?”
曾国藩笑道:“大哥不过说出了九弟的心里话。”
国荃说:“没错,我正是这样想的。啊对,师傅说,等几天大哥若是空闲,想请您过去坐坐。”
曾国藩玩笑道:“师傅不会是找我告你状吧,说你没好好练。”
国荃苦笑了下:“哈,我都在玩命地练了,还告我状。”
秉钰拉着国荃的手,像护孩子似的对国藩:“你就不会夸我们几句,不知九弟小时候爱听你夸人。”
国藩抿嘴一笑,对国荃道:“对了,我们家来客人了。”国荃接话道,“爹来信说的那个陈玉林?”
曾国藩说:“哈,你可不能指名道姓地说人家,他比我还大呢。”
国荃问:“大哥想表达什么。”
曾国藩说:“我想让他和你同住一屋。”
“他没地方住?”
曾国藩说:“在你房间多放张床,先让他住下吧。白天,你们可以交流些学业上的事情,人家举人出身,学问定是比你强。”
国荃说:“大哥既然想留他在家,我没什么,正好和我做个伴。”
秉钰对国藩道:“既然你这么决定了,那我,就安排张升给他安床吧?”
曾国藩说:“好,你去吧。九弟随我过来,见见这位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