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易安人病卒于京寓 (第5/5页)
雅芝道:“少爷亲口说,学业不成,无心于儿女之事,我等他便是。”“等,等到像他大哥一样,给家里捎回五品补服为止?”
雅芝笑道:“有其兄必有其弟也!这可难说。等到那时又如何?”秋梓被雅芝的痴情气得恼火,“抱歉小姐,我到织房找赵婶说话去。”
“你请便。”
秋梓走至雅芝身边,恶狠狠道:“继续给你的丈夫写信吧!”秋梓跺着脚走出了屋。
雅芝莞尔一笑,拿着自己写给国荃的信,仿佛是国荃写给自己的:“谁说他住在书房?心上住人的甜蜜,岂是仅仅肌肤之亲的夫妻可以比拟?属于自己的迟早会来,何须觍着脸强求?我雅芝倒是要活出个女子的尊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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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从街上拎着食盒进了客栈,荷香又在给国荃写将不待发的信,虎子进屋哈地一笑:“信还没写完哪?快吃饭吧。”虎子将食盒放在桌上,荷香看了眼说,“我还没觉得饿呢。”虎子?了句,“当然,你的知觉全在信里。快别写了,天天写,也不打算发给他看。写再多,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荷香自美道:“信当然不能发给他看,更不能让他知道我在长沙。”虎子噘着嘴道,“那还天天写个没完。”荷香争辩说,“这叫寄思,寄语,你懂什么。”
虎子说:“我什么都不懂好吧,你懂,你懂得多!”
“哼,嫉妒我。”
虎子白了荷香一眼:“我谁也不嫉妒,我嫉妒谁呀,没有资本。”
“那你嘚嘚什么?”
虎子说:“明知他人在城南书院,进去便能找到,可偏偏偷偷摸摸地躲在书院门口,还乔装打扮去偷视他。还,还要我掩护着。我都不知自己在你们之间算个什么东西!下回,我再不去了啊。多少思多少语,你当他面说个痛快。”
虎子将饭菜摆好,荷香坐在凳子上,二人吃了起来,荷香如同嚼蜡似的看着菜愣神:“去看他一眼,起码我知道他是安全的。”
虎子顶撞道:“但愿少爷对你也痴情依旧。”虎子的话像踩着荷香尾巴似的,荷香不满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少爷不屑?我与国荃是以命相许的人!他今日在此发奋读书,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我们永远在一起。什么叫但愿?听起来就让人别扭。”
虎子不耐烦道:“好好好,吃饭吃饭,算我说错!不过荷香,少爷毕竟是有了家室的人,不错,你是在一心等他,”
荷香不等虎子说完便打断:“国荃绝不会接受一个不喜欢的女人。他永远等的是我,我两人之间的事,你知道什么嘛?”
“好好好,还算我没说。”同样深爱着荷香的虎子,那份感情只敢藏着,心存嫉妒也还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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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秀匆匆来到客房,见到爷爷便问:“爷爷,九弟信上怎么说?”爷爷捋着胡子呵呵一笑,“你九弟说,岱云母亲返乡,你大哥托她带了些菜籽,还有在京城大药房为我买的药。岱云母亲刚刚到家,岱云的兄弟季云,便马上通知了国华和国荃。国荃的意思是,他们俩刚刚返回学院不便送回,让家里派个人到长沙去取。”
江氏说:“你大哥上封信说,岱云的孩子也快出生了,这婆婆真够操心的,连这个孩子都没顾得看上一眼,便匆匆赶着回家照应小儿媳了。”
钟秀思忖道:“老人家已离京两个月了,想必,岱云那孩子也出生了吧?”江氏说,“应该。你大哥那封信是十一月写的,眼下已经过完年了。”
曾麟书接话道:“京城离湖南三千里路,即便孩子生了,家里得到信,至少也要两个月。这回,国藩托人带的补服,在路上辗转快半年,不知经了多少人的手才到了家。岱云家,简直成了湖南京官的转运站。无论谁的信、还是物,都是托人带到陈宅,再由岱云兄弟给大家报信。”
国潢对父亲说:“爹,要不我去长沙,将大哥给爷爷带的药取回来?”曾麟书点头道,“行,早些拿回来,爷爷早一天吃。你明天就去吧,顺便给两个弟弟带些衣物过去。”
钟秀闻听莞尔一笑:“爹,明日是二月二,龙抬头呢。长沙到处是庙会,正好国潢去长沙……”爷爷看透了孙媳妇的心思,于是,接话道,“钟秀是想随国潢一起去赶庙会吗?”
钟秀违心地笑道:“我是想让娘随国潢一起去逛逛。整天地闷在家里,难得出去散散心不是。”
江氏说:“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走不了那么远的路。钟秀想去,就随国潢一起去吧,看看热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