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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无意之意 (第4/5页)

“可不是嘛,我们俩是一个人呢。对吧,中也先生?”

“即便如此,可还是……”

“还是不行吗?”

“中也先生,你讨厌我们吗?”

“你讨厌我们吗?”

“不是的。这不是讨厌不讨厌的问题……”

我语无伦次地回答着。脑海中渐渐浮现出身处家乡的某位女子的容貌与名字。她是那么可爱,让人恋恋不舍。如果她看到现在这种情形,心下会作何想呢?我这样想着,心中同时弥漫着些微罪恶感。

“我们可是合二为一的呀。”

美鱼反复强调着。她的眼角隐隐泛有泪花。

“所以,中也先生,你就和我们结婚吧。”

美鸟紧逼过来,眼角亦隐隐泛有泪花。

“然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中也先生?”

“永远在一起……好吗,中也先生?”

“这、这个嘛,所以说那个……”

就在这时,玄儿敲了敲门走了进来,终于将我从困境中解脱出来。不知道他看见我们这种状况,心中能猜出几分。

“哎呀呀,这是怎么了呀?”

他像是故意开玩笑般张开双臂。

“美鸟、美鱼,你们可不能任性,让中也君为难哦。”

被玄儿责备的双胞胎略显不开心。

“是,哥哥。”

“是,哥哥。”

她们老老实实地回答道。随后将目光移到我身上,露出一丝微笑。此时,她们眼角的泪花已然消失了——唉,她们在想什么呢?就像那个蝴蝶的惊吓箱一样,她们只是在和我开玩笑而已吗?

——据我所知问题不在身体,而在于她们的精神上。

昨晚,野口医生在沙龙室里说过的那些话突然回响在耳畔。当时,我没来得及深思。这对双胞胎在精神上到底有什么“问题”呢?

“好了,可以了吧?”

玄儿对妹妹们说道。

“把中也君还给我吧。”

“遵命,哥哥。”

“遵命,哥哥。”

“我已经把美惟继母送回房间了——好了,中也君,我们走吧。我有事想和你说,到我房间里聊聊怎么样?”

6

“和她们在一起很累吧?”

当我们从二楼西端的边廊拐上主走廊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玄儿停下脚步,等我赶上去。我没有直接回答是或否,而是态度暧昧、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听她们讲了许多让我介意的事情。”

“介意的事情吗?”

玄儿的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

“对你而言,介意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吧——我能理解,我很快就会全部告诉你的。”

我可不想再等下去了,一心只想立刻就问。但我也知道就算我现在开口,他肯定也会打岔的。见我默不作声,玄儿斜着眼睛瞄着我说道:

“话说回来呀中也君,刚才你怎么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呀?该不会是那对双胞胎想要抓住你吃掉吧?”

“那是因为……”

我稍稍压低了声音回答道。

“老实说,她们想要和我结婚。”

“结婚?”

这下连玄儿也显得很吃惊。但是,他的唇畔很快再度挂上了微笑。

“原来如此。难怪你觉得束手无策了,这也很正常。”

“可不是吗。”

“然后呢?你怎么回答的呀,中也君?”

“我可什么都没说。”

我摇摇头,有点生气。

“就算我想和她们结婚……”

“也不可能吗?就因为她们的身体是那个样子吗?”

“这个……唉,当然也有那个原因。”

“哦?中也君,那么——”

玄儿收起笑容问道。

“如果她们两个人被分开,成为独立的个体,你怎么办?”

“啊?”

“在美鸟和美鱼之间,你选择哪个?”

“这个嘛……”

我不知道如何作答,于是不禁想起昨晚野口医生的话来——有关美鸟与美鱼这对连体双胞胎进行外科手术分离的可能性。

野口医生说无论从医学上、还是技术上,这都不是非常困难的手术。将两人分离开来并不是没有可能——如果真是那样……

当然,那种手术或多或少存在危险。但是为她们的将来考虑,还是应该实施分离手术。那样一来,她们现存的各种问题必然会迎刃而解。比如“结婚”的问题。在国外,可能连体双胞胎可以拥有配偶,就像昌和恩兄弟一样。但是在日本,这样的先例少之又少。法律上的判定也很微妙。

“你无法从美鸟与美鱼两人当中选择一个吗?”

玄儿再次问道。我不知如何回答,只得轻轻叹口气。

“那你就和她们两人在一起不就好了嘛。”

“欸?玄儿,你说什么呢?”

“管它什么重婚不重婚的呢。你可以和其中一人交结婚申请嘛。”

玄儿一本正经地说道。

“如果她们选择你的话,我倒是不会反对啦。”

“玄儿。”

我不知不觉地提高了嗓门。

“以前我不是对你说过嘛。我应该对你说过的呀。我、我……”

我瞪着这位年长的友人,脑中浮现出那名身处家乡的女子的面容。突然,他的表情缓和下来:

“我开玩笑的,中也君。”

他说道。

“我知道你已经有了未婚妻。对于现今这个时代来说,你有点儿心急了。不过那才像你嘛。”

“玄儿……”

“但是,今后也请你好好和美鸟与美鱼相处下去。虽然她们有点问题,可是毕竟是那么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嘛。”

“啊……是呀,我知道。那是当然。”

“好了,就是这里。”

玄儿在一扇黑色单开门前停住了脚步。这里位于主走廊与东侧边廊的交汇点的南侧。一楼的这个位置是图书室。

“这里是我的书房。那边是我的卧室。”

玄儿向对面房间扬扬下颌——那里位于一楼音乐室的正上方。

“已有一年之久没用这个房间了,里面可不适合带客人来。好了,请进吧。”

7

玄儿带我进的这个房间没有什么特别例外之处。无论内饰还是家具,都被没有光泽的黑色所统一。若说黑色之外的颜色,便是铺在面前的一块地毯的暗红色了。

在那地毯中央,放着一张黑色的木质摇椅。玄儿让我坐在上面,自己则走到房间里面,坐在大书桌旁的交椅上。

我听话地坐在摇椅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玄儿在白山的寓所里,也有一张与此相同的黑色摇椅。那是一个可以铺六张榻榻米的房间,暗红色地毯中央孤零零放着那张摇椅。在那个白天都窗子紧闭的昏暗房间中,玄儿就在那张摇椅上来回晃着陷入沉思。我记得我见到过好几次这样的场景。

“刚才在红色大厅里,刚开个头。”

玄儿将双臂撑在书桌边缘,看着我说道。

“我去了西馆,和我爸聊了聊。”

“啊?哦……”

我集中精神,重新看向玄儿。

“我听美鸟与美鱼说了。她们说你神情恐怖地去了令尊的房间。”

“是嘛——你告诉她们那件案子了吗?”

“我们上二楼的时候,遇到了伊佐夫。他提起了凶案,后来我对她们说了个大概。”

“是吗?伊佐夫是听谁说的呢?”

“他说是野口医生和征顺先生告诉他的。”

“那对双胞胎反应如何?吃惊吗?”

“倒是显得吃惊。”

我回答道。接下来要解释的内容相当麻烦,故而停顿了两三秒之后才说道。

“她们并没有大喊大叫、害怕不已,也没有哀悼蛭山先生的意思。怎么说好呢,感觉很冷淡,仿佛就是别人的事情一样。”

“是吗?”

玄儿没有显得特别吃惊。他轻轻地点点头,叼起一根烟,自桌上拿起看起来犹如装饰品般的黑色打火机,点上火后向斜上方悠悠地吐了口烟。而后说道:

“刚才我去见我爸,一来向他汇报一下现场调查的情况,二来想探探他的真实想法。”

“真实想法是指?”

“就是关于谁杀死了蛭山先生这个问题的真实想法。”

玄儿的表情一本正经。

“从我爸的性格和日常言行上,我不是不能理解他不肯将事情公开、不愿外部介入的想法。但是我也说了好几次,这毕竟是凶案。的的确确有一个人遇害了,而凶手就在宅子里。凶手是谁?杀人动机何在?正常人不会对此漠不关心的。”

“所以玄儿你才想弄清事情真相的嘛。”

“这并不是我爸命令我这么做的。他曾要我‘不准管’。但是我很想知道在他内心,究竟如何考虑事情的真相,有怎样的见解。”

“原来如此。”

我靠在摇椅的椅背上。椅子发出细微的声响,开始前后摇晃起来。拜其所赐,我再度觉得不舒服起来。虽然不至于呕吐,但这种晃动却并没让我觉得惬意。

“那么结果怎样呢?”

“我得到了明确的回答。”

玄儿轻皱鼻子。

“他认为蛭山被害可能和用人之间的矛盾有关。他不想为这么点小事报警,还是先内部处理,之后以既往不咎为诱饵,让凶手坦白并将其解雇。”

用人之间的纠纷吗?也就是说浦登柳士郎认为凶手是小田切鹤子、羽取忍与慎太母子、宍户要作以及鬼丸老当中的一个吗?

——凶手肯定是忍太太。

方才双胞胎之一——好像是美鸟——如此断言。说起来,那结论也是基于“用人间的矛盾”这一假设。但是——

这起凶案就如此单纯吗?

我觉得并非如此。至少不像柳士郎考虑的那样简单。虽然我无法自信地阐明自己的理由,但就是这么觉得。

“关于那个叫江南的年轻人呢?”

我欠起身,岔开话题。我的脚支在地上,让椅子停止摇摆。

“事实上,令尊怎么看待江南的呢?”

“哦,那件事呀……”

玄儿的手指夹着香烟。

“那件事情,我也多少套问了一些。怎么说好呢?我觉得他虽然显得漠不关心,其实挺在意的。”

“怎么说呢?”

“我爸还没有见过江南君,也没说要见。但当我告诉我爸因为事故的后遗症,江南还不能说活,记忆也比较模糊的时候,我爸就说‘这种样子,见了也没意义’,也就是说我爸显得很不关心。但是就另一方面来说,他也有相当关心之处。聊起来就能发觉我爸虽然在意,但又嫌麻烦,不愿主动采取行动……非常微妙的心理。”

“哦?”

“就像昨天说过的那样,现在我爸的白内障正在恶化,总的来说脾气不大好,精神消耗非常大。野口医生也说了,我爸会因为些微小事陷入抑郁之中。而抑郁会令人乏力、令人厌于采取行动,并有棘手之感,还会觉得凡事无所谓。”

“虽然心里在意,却显得漠不关心。所以才会表现出那种态度的吗?”

“我觉得是这样没错。”

说着,玄儿将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他身后的墙上是这个屋子里唯一的窗户,其外侧的黑色百叶窗依旧紧闭。突然自那缝隙之中,射透一阵亮光——是闪电。稍过片刻,便传来轰隆隆的雷声,但那声响比刚才要小了一点。

“我告诉我爸有关江南君的情况……坠落时的状况自不必说,他的年纪、长相,包括没有任何表明身份的物品之类的情况都告诉我爸了。”

“那令尊没有任何线索吗?”

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玄儿点点头,说道:

“我感觉是那样。但是——”

“但是什么?”

“只有一件事,就是当我说起那块表的时候,他稍稍有点反应。”

“就是那块刻有‘T.E.’名字首字母的怀表吗?”

“没错。”

“他是什么反应?”

“他问我是什么表。我如实回答后,他自言自语着‘是吗?还刻着那些字母呀’,然后就陷入了沉默。”

“是吗?”

“之后,不管我怎么问、问什么,他都不予回答。仅仅板着脸、闭着嘴,一味暧昧地摇头。”

“你觉得他看起来像是在隐瞒什么吗?”

“天晓得。不好说呀。”

玄儿亦如自己的父亲的那副表情般,板起脸、闭上嘴,暧昧地摇摇头。

“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直接把江南带到我爸那里,让他们见个面——但是我们必须先解决今天早晨的凶案。”

“那个年轻人造访此处的事情和凶案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呀?”

我不由得将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

“我觉得毫无关联。”

玄儿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正如昨天我们在十角塔确认足迹时掌握的情况那样——江南君从露台上坠下塔完全是偶然事故,并没有人推他下去,也就是说和凶案毫无关联。而且正如我们刚才探讨的那样,他这个不速之客与中也君你一样,不应该知道那个南馆暗门的位置。说得极端一点儿,就算他是在逃的凶恶罪犯,也不可能是杀害蛭山先生的凶手。”

“——的确如此。”

“所以,我觉得还是把两件事分开来处理比较好——所以,中也君。”

玄儿再度将双臂撑在桌边,交叉起来撑着下巴,直勾勾地看向我。

“让我们以已经弄清的事实为基础,进一步探讨凶案好吗?你有什么想法吗?”

8

“你确认过令尊的不在场证明吗?”

我侧过脸看向看着我的玄儿,反问道。

“嗯,我做好了挨骂的心理准备,试着问了一下。”

玄儿的口气听上去似乎很痛苦。

“我爸当时就甩出一句‘我没杀他,也没杀他的必要’。他还说:‘你觉得我到底有什么理由,非得杀死蛭山不可吗?’”

“关于那扇暗门的事儿,你问了吗?”

“那个就不用问了。作为这个宅子的主人,我爸不会不知道。”

“说得也是。”

我再次靠在摇椅的椅背上,并非有拖延时间的打算,然而也没有急于回答玄儿刚才提出来的问题,而是默默地环视着屋内。

正如进屋之前玄儿所说的那样,他在白山的寓所里生活了一年多,所以这个宅子里的书房几乎没怎么使用。或许正是这个原因,才令人感觉这里有点萧条——尽管如此,这里并不脏乱,相反地,书桌及其周围非常整洁。摆放在墙边书架的书并不多,似乎与“书房”这个称呼有些不甚相称,但那些书都被排得整整齐齐,令人感觉“寂寥”。杂乱无章的地方反而少得可怜。

玄儿在白山的寓所也收拾得干干净净、有条不紊。我认为那都是他一丝不苟的性格决定的。但这里之所以“整洁”,多半和那里有所不同。这并非玄儿主动收拾的,而是因为他长期不在形成的。

墙上挂有几幅画,每一幅画都是以朴素的色彩所描绘的静物画,镶嵌于同样的木质黑色画框之中。我觉得那些画作之中,说不定有那位藤沼一成的作品。但转念一想,若果真如此,玄儿早就提醒我了。

“好了,中也君。”

玄儿开口说道。

“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对于这起案件,你有什么想法吗?”

“嗯,是啊。这个嘛——”

我尽量避开玄儿向我投来的目光。

“我倒不是没有自己的看法。”

“我想听听看呢。”

“好的。”

我的确有自己的见解。但是——

我尚未考虑好该从何说起、该怎样说。结果,我发现“从何处开始,该怎么问”是一个很难回避的问题。

“刚才,在楼下的沙龙室,征顺先生也说了。”

我索性开口说了起来。

“他说蛭山为何非要那样死去不可。这应该就是最大的谜团。”

“哦?”

“换言之,就是凶手为何杀死奄奄一息的蛭山,为何非动手杀人不可。”

“你指的是犯罪动机?”

“对。”

我停止晃动的摇椅,用力点点头。

“昨晚,蛭山先生被抬进南馆那个房间时,已经是身负重伤、气息奄奄。根据野口医生的诊断,他能活下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不知道能否活到早晨’。可以说,如果放任不管的话,蛭山可能几个小时之后就一命呜呼了。凶手为何要大费周章地杀死这样的人呢?”

“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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