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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追忆之炎 (第3/5页)

“把昏迷倒地的你带回来可费事了。四月那场事故的时候,我叫了救护车,还轻松一点儿。”

“对不起。”

我轻轻叹口气。

“连我都没想到……”

“没办法。可真让我担心死了,但情况好像没有想象的严重——真是太好了。”

重复说着“太好了”的玄儿将撑着下巴的手慢慢向我伸过来,然后将我睡得蓬乱的头发缠绕在中指上,顺势缓缓地向下抚摸着我的脸庞。

玄儿的手如死人般冰冷异常。

4

“中也君,我再问一次,除了左手疼痛以外,没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地方吧?”

“嗯,我想应该没事。”

“那就好。”

玄儿点点头。

“我已经让忍太太洗净你的衣服了。手表在那儿——那边的床头柜上。衬衫口袋里的香烟因为受潮没法再抽了,所以我扔了。想抽烟的话,就抽我的吧。”

“嗯,好的。”

“你可以先穿我的睡衣,或者我帮你从包里拿来?对了,还有香烟,一起拿来吗?”

“啊,不用了,过会儿我自己去。”

我根本不想抽烟,对于换衣服也无所谓。与此相比,我现在最想喝水。嘴太干了,甚至难以咽唾沫,令我差点儿失声。

听到我的要求,玄儿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墙边的餐具柜前,自柜子上的水壶中将水倒入茶碗拿给我。我忍着左手的疼痛,坐起身来。右肘已经可以伸直。我接过茶碗,一口气喝完,总算缓过神来。

我突然察觉到——

静夜无声。只听得玄儿与我两人的呼吸声,以及房间里的时钟齿轮声。

我边侧耳倾听,边缓缓地环视房间。

玄儿的卧室好像在一楼音乐室的正上方。这里没有一扇窗户。在我对面的右首方向有一扇门,那里应该是二楼的主走廊,所以那边是南边?那么,与这床头板相连的墙壁后面,就是红色大厅的走廊了。

“暴风雨停了吗?”

我问道。黑夜里,一片静谧。无论我怎么侧耳倾听,不要说雷声了,就连风雨声也一点都听不到。

“嗯,总算停了。”

玄儿说着,揉了揉起了淡淡黑眼圈的眼睛。恐怕他也很累了吧。

“大概两小时前雨停了。据天气预报说,天气暂时还不稳定。”

“那么,电呢?”

整个房间的基本色调依然是毫无光泽的黑色。同美鸟与美鱼那里一样,盘踞在房间内的大床可容两三个人睡得舒舒服服。两边的床头柜上,开着带有茶红色灯罩的台灯。我看着那柔和的光线问道:

“已经来电了吗?”

“比想象的早。还没用备用发电机,就来电了……”

“电话呢,还是那样?”

“是啊,还没通。”

在脱离了苏醒后的半蒙眬状态,自噩梦的余韵中解放出来之后,我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于是,我自然而然地开始关心起在这空白的五小时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希望知道的,或者说是必须知道的事情一个接一个浮现在脑海里,怎么也控制不住。

“那少年呢?”

我问道。

“那少年是谁?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而来?当时为什么会在那个大厅?我们追上他以后……后来他怎样了?目前在哪儿?在做什么?”

“中也君,我不是说苦了我了吗?”

玄儿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但他眉头紧缩,眼光中全无笑意。

“我又不能将那少年弃置不管,单单救你一人。反过来,也不能把你放在那边,先带那少年回来。更不能丢下你们两个回去喊人帮忙。但干等也别指望会有人来。”

“说得没错。”

“实际上,我先跑过去看看你的情况,赶跑蜈蚣后,抱起筋疲力尽的你,放到附近树下多少可以避雨的地方……然后,马不停蹄地跑向那个在犹如泥沼的水塘中挣扎的少年。幸好,那少年虽然惊慌失措,但还想方设法爬了上来。不过他很怕我,所以,安慰他成了我最累的差事。我费尽口舌让他平静下来,告诉他不要怕,也不用逃,还让他和我们一起回来……”

救命——

我想起那少年软瘫瘫蹲在那泥潭之中,带着兜头帽,气若游丝地呼喊着。虽然时间最多过去五个小时,但我不知为何感觉已过数天。

——救救我。求求你……我、我什么都没……

“我背着昏迷的你,牵着少年的手,靠着一只手电,在大雨中浇成落汤鸡,总算回到了北馆后门……啊,还真是苦了我。”

“对不起。”

“你用不着反复道歉啦。”

玄儿苍白的脸上露出微微的苦笑,他眯起双眼、仿佛想看穿我的内心。

“最终,你平安地醒过来,好像也没留下后遗症。总算我的辛苦没有白费。”

“是啊。”

“回到馆内总算有人帮忙了。那时也来电了,帮了大忙。”

玄儿叼着香烟,用火柴点上火。不知他心爱的煤油打火机被雨淋湿了,还是没有油了。

“我把你放到这个屋子后,让野口医生诊断了一下。美鸟与美鱼也很担心,一直守在旁边,久久不肯离去。”

“啊……”

“我让那个少年在后门附近的那个餐厅里休息,直到我回来为止都由鹤子太太代为照看。不久,等你的病情明了,我觉得并无大碍,就去餐厅和那少年聊了聊。”

“然后呢?他是什么人?”

我急于知道答案。玄儿并不怎么享受地吐着烟圈说道:

“好像叫市朗。”

“市朗……”

“市场的市,明朗的朗。我让他写在纸上确认的。姓氏是波贺。据说才上初中一年级,是I村杂货铺的独生子。”

“为什么他……”

“嗯,好像有很多他个人的原因。可惜他完全吓坏了,脑子似乎也已经混乱了,说话没有条理。我试着按顺序问他,大概的情况已经明了,但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

玄儿稍作停顿,仿佛说服自己一般地“嗯”了一声后继续说道:

“不过,在我看来,至少那少年——市朗并不是杀害望和姨妈的凶手。他看上去并不像是能做出那么穷凶极恶事情的人,也想不出他有任何杀人动机。据他本人说,他偶然发现那个窗子上的破洞,偷偷溜进红色大厅,被我们发现后逃了出来。在I村,关于这座浦登家族的宅子和里面的人,似乎流传着相当恐怖的谣言。不知道他到底听过些什么,但看样子他似乎相信只要被这里的人发现,就会被抓来吃掉。”

被宅子里的人追赶,在黑暗与电闪雷鸣中拼命奔跑,最终掉进那个“人骨之沼”。我们可以充分想象出少年内心的恐惧,那恐怕不是一般的恐惧。可能正是因为过于恐惧才差点儿发疯,但是……

“但是,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背靠着床头,看着玄儿的唇畔,接着问道。

“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进来的?目的何在……”

“据说他前天从村子出发——不,应该是大前天了吧——二十三号的早晨。与你同一天来到这里的。因为秋分那天中学放假。”

“独自来的?”

“好像是。他说自己不是迷路碰巧来到这里,而是一开始就以这个宅子为目标,从村子里出发的。想看看传说中可怕的谜一般的宅子——这个年龄的孩子大概常有这样的冒险念头吧。”

“冒险吗?原来如此。”

“翻过百目木岭一直走过来的话,那路程可就远了。我不知他出发时是否想到了这一点,但这实在是胡闹。”

“嗯,的确是胡闹。”

“那天晚上,他到达影见湖边。那时还没下雨,而且虽然天气越来越差,但谁也没料到后来会有那么大的暴风雨。不过……啊,对了。他说路上遭遇塌方,路被埋了。所以,即便他想回也回不去了。”

“塌方?”

“是的。先是发生了地震,然后出现塌方……他是这么喃喃自语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也许也完蛋了。即便天气恢复正常,我们设法渡过了湖,可前面的道路却是那样。”

“是多大规模的塌方呢?”

“谁知道呢。我倒没问那么详细。”

玄儿将即将掉落的烟灰弹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中。我又问道:

“到达湖边还不算太难,但他怎么上岛的呢?”

“啊,这个嘛……”

“要是二十三日晚上的话,那艘手摇船被那个叫江南的年轻人乘坐之后,不就漂到湖中去了吗?而第二天,蛭山先生乘坐了摩托艇,随后当场发生了那样的事故。”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就问了问看。他说他是二十三日在湖边停车场上的吉普车里过的夜。到了第二天下午,他绕到湖背面发现了那座浮桥,然后用那座桥渡湖的……”

“这样啊。”

我感到一条线索因此清晰起来。

“所以那座浮桥才会那样……”

“就是因为他不顾牌子上的警告,强行踏上那座腐朽不堪的浮桥,桥才会断开。”

“那是二十四号的下午。”

“真是合情合理啊——上岸后,他好像一直躲在某处。我刚要详细询问,但是他已经到达了极限。”

“极限?”

“体力上的极限,当然也是精神上的极限。和你一样,完全失去了知觉。”

“啊……”

“我慌忙叫野口医生诊断,总之他烧得很厉害。我不知道他在岛上哪儿过的夜、怎么过夜的,不过他恐怕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又经历了狂风暴雨。过度疲劳导致感冒……嗯,大致就是这样。市朗已经竭尽全力回答了我的问题,他已经身心疲惫了……”

“情况危险吗?”

“我不知道,但听野口医生说,今晚还是让他睡一觉比较好。他说虽然无须保持绝对安静,但如果强行叫醒那少年,多加盘问的话,作为医生的他就不得不反对了。”

玄儿夸张地耸耸肩,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中。

“茅子太太、江南君,还有你……真是遍体鳞伤啊。况且现在这宅子里还有两具尸体。”

“可不是吗。”

“已经把市朗从餐厅移到旁边的预备室里,因为那里有床,暂且让他睡在那儿。野口医生照例给他服了退烧药和镇静剂,所以估计会熟睡到早晨。”

“还问了别的什么吗?”

我催促他继续往下说,于是玄儿又夸张地耸耸肩。

“关于那个少年暂时就这么多了。如果早晨他的情况没有进一步恶化,那就必须再问问他了。”

“他——市朗没看到什么吗?”

我犹如自言自语般说道。

“你是指在红色大厅吗?”

玄儿立即回应起来。

“是的。他承认碰巧潜进那里。而不巧的是,当时望和姨妈在工作室里遭遇了那样的事情,凶手无法从房门出来,就从旁边的休息室打破玻璃逃入红色大厅。当时市朗已经在那里,要说目击了凶手的长相……”

“很有可能吧。”

“你问了吗?”

“我只是提了一下。”

玄儿故弄玄虚地笑笑。

“他的回答也是让人不得要领。”

“市朗他看到凶手了吗?”

“他说只在一瞬间着到可能是凶手的人影。”

“那么……”

“因为当时很暗,再加上他惊慌失措,所以好像没看清楚那人的相貌与体形。只看到玻璃突然破了,一个东西飞了出来。他吓了一跳,赶紧躲起来,根本没时间看清对方的相貌。尽管如此他仍留在红色大厅而没有逃走,可能是不想回到风雨肆虐的屋外。他好像还到二楼的走廊去过,或者是想在那里寻求什么生路,比如新的藏身之处什么的——好了,一切等他醒过来,能说话的时候,再问问他就是了。”

“是啊。”

玄儿喘了口气,又叼起一根香烟。嘴角露出一丝讥笑,但眼光仍然严厉,眉头依旧紧缩。

关于市朗少年的事情,通过刚才的谈话,我感到能够大体把握了。但是,即便如此我想知道的、想问的、不能不知道的、不能不问的事情依然很多。

比如追上市朗时,那泥沼中的大量人骨是怎么回事?我觉得那些人骨原本就被埋在那里,后被大雨冲了出来,变成了那个样子的——

但是,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是谁的骨头?为什么那么多的骨头会被埋在那里?

“对了,玄儿。”

我看着玄儿,决定马上就问他。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刚才的注射器被随意地放在放有台灯与烟灰缸的床头柜上。

苏醒后,自右腕的静脉中拔出那银针的光景,以及当时掠过心头、难以言表的不适感又冒了出来。玄儿用注射器给我注射了什么?这是野口医生的吩咐,还是玄儿的个人行为?

注射器的针筒内还残留少许刚才看到的液体。那浓厚黏稠的红色是……

“玄儿。”

现在我变得非常在意,稍稍加重了语气问道。

“刚才你用那个注射器给我注射了什么……”

“嗯?啊,这个吗?”

玄儿瞥了一眼床头柜,抿着嘴,看上去似乎有点踌躇,不知如何作答。

“我总不放心你的身体状况。为了以防万一,按照我的判断……”

“这里面残留的红色液体是……”

我指着注射器问道。

“是这种颜色的药呢?还是……血呢?如果是血的话,那刚才就不是在注射什么药,而是为我采血,对吗?”

若非如此,难道仅仅是静脉血液倒流进针筒内,与残留药剂混合在一起吗?

“为你采血?”

玄儿使劲忍住没有扑哧一下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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