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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暴虐残像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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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将近凌晨两点的时候,我们走出玄儿的卧室,向望和的工作室走去。

衣服嘛,先暂借玄儿的睡衣穿着。那是件黑色缎织的西式睡衣,虽然对于中等身材的我来说有点肥大,但感觉不错。睡衣外罩着黑色对襟毛衣——他到底有多少件同样的衣服啊——这也是玄儿借给我的。没有包扎的右腕上戴着手表,鞋子仍然湿淋淋的、不能穿,所以我穿着拖鞋就来到了走廊。

我们自电话室所在大厅内的楼梯下来,穿过东西走向的主走廊,来到工作室前。在这段时间内,我们两个人基本没怎么交谈。

玄儿走在前面,默默地走在昏暗的楼梯或走廊上。我在他身后几步远紧紧跟随——我的身体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大病初愈,虽然不至于很辛苦,但走动起来也不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时那样轻松。左手绷带下的伤痛仍然让人不舒服。想想也对呀,整整一天中除了水以外,我没往嘴里送过任何东西。仅凭这一点来看,也不可能有什么力气。

可能是注意到我的状态,玄儿几次停下来回头等我赶上。但是,经过之前一系列的交谈后,在他看来或许彼此多少有些隔阂。故而即便我追上了,他也没有和我并肩走,而是又快步走到我的前面。

途中,我们没有遇到任何人。经过图书室及沙龙室前,也没感觉到里面有人。考虑到时间,倒也理所当然。但是,周围突然而至的寂静倒令我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

那是在长时间的暴风雨平息后,听不到一丝雷鸣与风雨声的寂静。是除了我与走在前面的玄儿外,没有任何活物的死一般的寂静。

这座形状奇特的建筑本身正不断溶入这夜晚的黑暗,深深地沉入到另一个世界——那寂静令人不知不觉之中产生了这样的想法,甚至令人胡思乱想地疑惑着如果就此站住的话,“我”的整个身体会马上裂开,化作无数粒子,被吸入、同化在这房子漆黑的天花板、墙壁、地板之中……

我觉得如果我不小心呼吸的话,这寂静就会和空气一起流入我的体内。这令我感到非常恐惧,不由自主地以双手掩住口鼻。但恰巧此时玄儿回头看我,他充满疑惑的眼神把我拉回到现实中来。我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但还是继续屏住呼吸一段时间。

六小时前,被我们扶起的那座一度倒地的青铜像如今已原样立在原先的位置上。玄儿用左手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缠绕在铜像身体上的一条蛇。

“弄倒它的可能是伊佐夫吧。”

他说道。

“在你失去知觉期间,我去了东馆,叫起了已经回房间睡下的伊佐夫问了一下。正如野口医生所说,他喝得烂醉如泥。但我还是想办法把必须知道的事情问出来了。”

“这样啊。”

“伊佐夫依然把这座雕像叫作‘蛇女’。他说因为看到她一个人呆立在这儿,就想和她说说话……可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所以伊佐夫非常生气。然后,可能就是这样双手用力、推了她的肩膀吧。他说只是轻轻推了一下,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想必是一下子用了很大力气吧。”

“可能是吧。”

“这样,雕像就倒了下来,自外面堵住了工作室的门。此后,伊佐夫君顺便去了一趟野口医生所在的沙龙室,这和野口医生说的也一样,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劲的。野口医生记得那时已经过了下午六点半了……”

“是我去图书室后不久的事情。”

“是的,当时的时间关系是非常重要的。我尽可能地整理了一下,过会儿你看看。”

说着,玄儿轻轻地拍拍右边的裤袋。方才在卧室之中,玄儿将写有疑点的备忘纸条放在了另一侧口袋。他在“尽可能整理”之后,已经把它们写下来了吗?

“他还说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是伊佐夫吗?”

“嗯。”

玄儿抬手指向离铜像一步之遥、通往建筑西翼的小走廊深处。“在这个尽头——后门前的小厅里,不是有一个楼梯室的门吗?

那里面有通向二楼的楼梯与直达地下葡萄酒库的楼梯。伊佐夫君说,他在下面找了一会儿酒,上来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一只‘迷途羔羊’。”

“迷途羔羊?”

我不解地反问,但马上就想起来。对,这个字眼已经从野口医生嘴里听到过了。据说那是酩酊大醉的伊佐夫出现在沙龙室时,与“不讨人喜欢的蛇女”一起自他口中蹦出的……

“是伊佐夫‘教育了’的那只‘迷途羔羊’吗?”

“就是那个。从时间上看,那好像发生在推倒这座雕像之前。他说是‘迷途羔羊’,但我觉得可能是指他从未见过的孩子。就是说虽然他也奇怪会有一个孩子在这里,但没有细想就‘教育起来’。结果那孩子吓得从后门跑出去了。”

“如果是陌生孩子……”

如今想来,也只有一种可能性。

“是那个叫市朗的少年吧。”

“嗯,我也这么认为。可能市朗昨天先从那个后门偷偷进入馆内,但运气不好遇到了烂醉如泥的伊佐夫。我不知道伊佐夫教育了他些什么、怎么教育的,但可以想象他因为恐惧而跑出去了……后来那少年又偷偷潜入红色大厅。”

“是啊。”

“好了,等市朗能够开口说话,事情自然会真相大白。”

说罢,玄儿走向工作室的门前,将手伸向黑色的房门把手。

“我想你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屋子的门是没有锁的。原来好像有锁,但现在无论是从外面还是从里面都锁不起来。”

“好像是啊。”

“自从知道阿清得了那种病,望和姨妈就变成那样子……之后,这里的门锁就拆掉了。万一望和姨妈把自己关在里面,岂不是很麻烦嘛。”

“原来如此。”

“所以,无论是谁都能轻而易举地进入这个房间——进入这个犯罪现场。”

说着,玄儿转动握住的门把手。毫无光泽的黑色门扉缓缓地打开了。

2

全身的肌肉下意识地紧张起来,心跳也渐渐加速。

害怕再次踏入这间陈过尸,而且是被残酷勒死的尸体的房间,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好羞耻的,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说,这是最普通的反应。我也想过要是有可能,真的不想再踏入这个房间一步。就算进去,也绝不愿再看尸体一眼。

“怎么了,中也君?”

毫不犹豫走进房间的玄儿回头看着伫立在门前的我。

“好了,快进来。”

他若无其事地向我招招手。我无力地“嗯”了一声,终于下定决心跟了进去。

看上去工作室还与我们最初进来时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但是——

不、不一样。

当我战战兢兢地将目光投向房间左首深处——在穿着灰色宽罩衣的望和倒下的地方,我发现她的尸体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非常惊慌。玄儿马上就解释起来。

“望和姨妈的遗体已经移放至二楼卧室。这是征顺姨父的意思,他说实在不忍心让她以那种姿态放在此处。目前来看,还没有报警的可能性,所以也不能因为‘保护现场’而无视姨父的感受啊。”

“阿清呢?”

我想起我一直在意的事情。

“当他得知他母亲的死讯后,怎么样了?”

“我们没有让他进入这个房间。把姨妈转移到卧室以后,我亲自告诉阿清发生了什么。”

玄儿眉头紧蹙在一起。

“让他看了姨妈的遗体后,他一直紧紧地揪住遗体放声大哭。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阿清那样痛哭。”

我无言以对。患有那种名为早衰症的不治之症的少年皱巴巴的脸上满是泪痕的样子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令我心如刀割。

“阿清是个聪明孩子。所以,他不单单为他母亲的死亡而感到哀伤。事到如今,自己现在这样还有什么意义呢?对,他可能这么想了,所以才特别痛苦。”

“是啊。”

我应声道。说完,我突然发现一个微妙的关联,不禁开始回味玄儿这句话的意思。

“事到如今”明显是指望和的死。但是,接下来的“自己现在这样还有什么意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自己”可能是指阿清,“现在这样”可能是说他的病,但为什么会和“有什么意义”这句联系在一起呢?为什么会和“特别痛苦”联系在一起呢?

“无论如何——”

玄儿独自向房间深处走去。

“我不会原谅这个凶手。绝对不会……无论从哪方面讲。”

他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愤怒。在蛭山丈男被杀时,他没有如此愤怒。于是,我又发现一个微妙的关联。

所谓的“无论从哪方面讲”,具体说来到底是“哪些方面”呢?是因为这次的被害人不是普通用人,而是这个浦登家族的一员,所以才说“绝对”不会原谅吗?所以才会那么激愤吗?或者……

“玄儿。”

我开口说道,但提出的问题却稍稍有点偏题。

“令尊——柳士郎为什么坚持不报警呢?刚才你不是说他‘更加顽固地拒绝与外部联系’吗?”

“啊,是的。”

玄儿停下脚步,用双手向上理着鬓发。

“这个嘛……”

“望和太太被杀后,他应该不能再说是用人之间的纠纷什么的吧。事到如今,难道柳士郎先生还想内部处理这件事吗?”

“这个嘛……是啊,不知道他作何打算。”

玄儿没有回头。

“自己的小姨子被杀,心理上不应该是平静的。这一点我也一样。说实话,这和蛭山先生遇害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吗?”

“是的——不过,这不仅仅是感情上的问题。”

“什么意思?”

“我明白蛭山先生遇害自然也是重大事件,所以对于昨天父亲采取的应对措施,我也抱有不小的疑问,因此才让你陪着我做了很多侦探性的事情。但是,怎么说呢?望和姨妈作为我们浦登家内部的一员而遇害的话,虽然同是‘遇害’,意义却大不相同。”

“这不仅仅是感情上的问题吗?”

我走到玄儿的身后。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爸他基本上应该和我一样,是不会原谅凶手的。他也觉得必须尽早追查杀害望和姨妈的凶手,并必须采取相应的措施。但是——”

玄儿停下来,慢慢地回头看着我。也许是我的心理作用,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精疲力竭的神情,似乎在忍受着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一般。

“即便如此,父亲仍然严禁大家和外界联系,恐怕是因为那些人骨的出现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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